通的硬帆船,长二十多丈,宽三丈,能载二百多人。

    这样的船只有十多艘,因为船舱要放货物,船下层还有几十名桨手,所以实际载人只能载一百多人,黄门亭乡老们有一千多人,需要十多艘这样的船只才能把他们运往柴桑码头。

    等到商人派来迎接的船队抵达之后,黄门亭的乡老也是重新开始收拾起行囊,先把一部分物资往船上运,天色渐晚,明日准备正式出发。

    到了傍晚,这是沈晨与诸葛亮待的最后一天,今天不看书,不下棋,也不谈论天文地理,而是弹琴。

    是的。

    诸葛亮很喜欢弹琴也很喜欢音乐。

    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诸葛亮在弹,沈晨在一旁听,特别是下雨的时候,外面秋雨连绵,风轻轻敲打着门窗。

    廊下沈晨和诸葛亮两个少年都穿着宽大的长袍,跪坐在席上。

    听雨滴穿林打叶,再轻抚瑶琴。

    那种恬静优美的感觉,令人心旷神怡,十分陶醉。

    两人也很享受这一刻。

    等到夕阳即将下山的时候,正在弹奏美妙音乐的诸葛亮忽然琴音一滞,弹不下去了。

    沈晨叹了口气道:“兄长琴声杂乱,似乎心难以静下来。”

    诸葛亮想了想,说道:“贤弟素来聪慧,不如说说为什么我心不宁静?”

    沈晨笑道:“兄弹奏的是伯牙的《高山流水》,此曲应当“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可兄长却弹得有些悲戚,不若弹《水仙操》更应景。”

    “知我者莫若弟呀。”

    诸葛亮叹道:“你明日就要去荆州了,我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你相见。”

    沈晨说道:“天涯路远,若有心终有再会之日。只要我与兄长时常挂念着彼此,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有重逢的那一天。”

    “嗯。”

    诸葛亮轻轻点头,与沈晨在一起不止是感觉到舒服,还有那种自己的种种想法,能被人理解,被人会意的默契。

    伯牙遇子期,高山流水觅知音,不就是这样吗?

    二人正说着。

    诸葛玄背负着双手从前院到了后院。

    后院是家属住的地方,诸葛亮、诸葛均以及他们的两个姐姐都住在这里。

    平时的时候诸葛玄都在外面处理一些郡府公务,除了考校或者休息的时候才会回后院以外,一般是不会过来。

    现在突然到来,而且看表情似乎眉头紧锁,诸葛亮就有些好奇道:“叔父,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葛玄叹了一口气道:“刚刚得信,朝廷派了朱皓来代我豫章太守之位,现在他已经到了吴郡曲阿,去拜访了扬州刺史刘繇,刘繇传书于我,让我准备与朱皓交接。”

    沈晨便对诸葛亮说道:“兄长,看来我们不需要离别太久,现在就可以一起去荆州了。”

    诸葛玄纳闷道:“稚子也认为我该离开豫章吗?”

    沈晨说道:“伯父确实应该离开豫章,因为豫章为是非之地。袁术和刘繇互相争端,伯父为袁术表荐,在刘繇眼中便如肉中之刺,不可不拔。所以朱皓到了扬州先去找刘繇,不就是想借刘繇兵马驱走伯父吗?”

    诸葛玄眉头皱起来:“我倒不是贪图这二千石,只是从徐州南下,沿途走来,尽是一片民不聊生。我诸葛家想立足于世,若不能寻一块地方的话,恐怕......”

    沈晨劝道:“所以伯父才更应该去荆州,荆州安稳富足,没有战乱波及,伯父又与刘荆州有旧,去了荆州之后,便能舍弃掉那些是非,先图谋立足家业,再思考未来方向。现在在豫章之地,也许要不了多久,刘繇大军就会抵达,徒增无谓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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