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灵力于我而言可有可无,这灵脉之封解或不解又何妨。”

    安罗浮静静听她说完,忽然问道:

    “师姐,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卓清潭轻轻颔首:“是。”

    他安静沉默了许久,忽然低声笑了。

    “若是如此.那可真好。师姐,我很是替你高兴。”

    卓清潭怔怔抬头看他。

    只见安罗浮目光温润的看着她轻轻笑了笑,缓缓道:

    “师姐,我与羽浓,少时便跟在你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师姐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好到就像神坛之上一座完美的玉像。

    可是有一天,我却忽然发现,自己跟在师姐身边这么久,竟然从来不知道师姐喜欢什么、想做什么。

    似乎除了端虚宫守护秘境结界的使命、和仙门弟子除魔卫道的责任外,师姐并没有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卓清潭沉默的看着他,她的眼底忽然涌现一股温温热热的感觉。

    安罗浮早已热泪盈眶,他轻轻继续道:

    “可是,师姐你亦一个活生生的人,既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般孤苦寂寥?

    是啊,师姐你明明那般强大,走到哪里都被仙门弟子们簇拥着用崇拜的眼神仰视——可是我心里却看得分明,你心中孤寂、无所依托。直到你遇到了谢仙君”

    “谢仙君确实奇奇怪怪,起初我们与他初逢之时,他此身疑点甚多,没想到他的真实身份居然会是天界下凡的散仙。

    不过不管怎么说,师姐是因他才沾染了人间烟火味和人情味。单凭这一点,我都要谢他。”

    卓清潭神色复杂的看着他,轻声叫着他的名字。

    “罗浮。”

    当年那些她看着长大的孩子们,不知不觉都已长成了这般温润如玉、君子端方的模样。

    甚至在她所不知道的地方,暗自留意她的悲喜许多年。

    这如何能令她不感动?

    安罗浮笑了笑:“师姐,常言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你如今身体不好,更不能忧思过重。

    端虚宫的万事还有我们在,待师父他们出关,你便卸下这一身重担,同他走吧。”

    卓清潭忽而偏过头去。

    她轻轻昂起头来,将眼底的温热逼了回去。

    片刻后,她才再度转过头来,缓缓的对他点了点头。

    “罗浮,你不爱听,我便不再言谢。

    但此生能与诸位同门相识一场,在这红尘滔滔中挣扎一番,我已不亏。”

    这一世凡人经历,不论甜苦,均是她的福报。

    安罗浮憨笑着搔了搔头,然后替她将雪白的羊绒毯盖在身上。

    “师姐,今日登山疲乏,你的脸色不好,快小憩一会儿吧。”

    卓清潭确实已有些困顿了。

    爬山徒步本就致人疲惫,更何况她的双膝中还有两根镇骨钉。

    而南山乌湿热,湿气甚重,此时她肋下打入镇骨钉的地方亦隐隐作痛,手脚也觉十分酸软无力。

    于是,她便不再逞强,点了点头,轻轻斜靠在矮榻上放置的靠枕上,然后单手拄着侧脸,阖目小憩。

    她必须撑住。

    只有她撑住了,才能看到谢予辞本体内周身神力气韵被度化大成的一天,才能撑住谢予辞余生喜乐。

    安罗浮细心的将房间内几个窗子全部关严。

    一切琐事终结后,他回过头看去,只见卓清潭已然浅浅昏沉起来,于是便也准备离开。

    他刚刚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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