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的神力,

    汇聚于她的眉间。

    谢予辞此时自然也顾不上跟他争执。

    见他现身,他不怒反喜,被击开也只是默默退开一步,将位置留给他。

    太阳烛照是九重天上的至尊主宰,更是宇宙诸天中最强大尊贵的圣神,若是这三界之中还有人能救下太阴幽荧,那便只能是太阳烛照。

    但是,谢予辞终究还是要失望了。

    片刻后,圣神帝尊亦只能神色沉痛的颓然收回手。

    他环住太阴幽荧肩膀的手臂,不自觉发力收紧,失声喃喃:

    「当日吾曾言,惟愿帝君今后,不会悔不当初。不成想如今居然一语成谶......幽荧,你糊涂啊!」

    往圣帝君在他怀中低弱轻喘,脸上却还带着一丝释然的笑容。

    「帝尊,不必忧虑三界两仪平衡,我已在东海练就天地两仪至阴法阵,此后经年,哪怕无我,山河亦无恙。」

    圣神帝尊眸中带泪,他沉痛的垂眸看她。

    「山河无恙,那么你呢?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当年你用半个元神之力在此子身上设下神封护他不被凶煞之气侵扰之时,吾便心中不安,担心会有这么一日!如今果然应验......

    你为了他元神大削,神力大减,就连元始神体之态都无法维持被迫化为女身。你曾断言他不会伤你,可如今呢?你本生而圣神,因他神陨道消,值不值得!」

    谢予辞闻言一怔。

    他说什么?

    太阴幽荧为了他......元神大削,神力大减,才会被迫择一性别,化为女身的?

    太阴幽荧的目光,此时已经微微涣散。

    她一时之间没有气力回答圣神帝尊的质问,因为她,实在是太痛了。

    原来,元神炸裂之痛、神力四散之虚弱、神体寸寸皲裂之苦,居然是这种感觉。

    只是世事难两全,存于世间,本来就是要做出取舍的。

    用她神陨道消的风险,换当年的「钧别」一世平安,这桩「买卖」,在她看来已经值得。

    若不是钧别意外寻到「穷奇珠」恢复记忆变回了谢予辞,又势要拿回穷奇凶煞之力毁掉岱舆仙山......她其实未必不能成功,也未必不能为此生的谢予辞某一世安稳。

    所以,哪怕而今落得这般下场,她亦不曾后悔。

    一千多年前与圣神帝尊合力而为的那场封印,是此生她唯一遗憾。

    但是尽管遗憾,她却不悔。

    只因为那时除此之外,她确实再无其他能保全下他性命周全的办法。

    既然如此,纵是被他所恨,亦是她的选择,没什么可悔。

    她轻轻的笑,此时她体内的血液似乎都快流尽。

    渐渐的,她口中涌出的居然已经是血沫,而非鲜血了。

    她绝对是上古诸天上神中「走」的最为狼狈的一位,但她太阴幽荧,此生孤傲,不移本心,所言所行,从不后悔。

    谢予辞脑中忽然灵光惊现,他似乎也终于捋顺了时间顺序。

    太阴幽荧在他身上下了元神神封时,必然正是「钧别」被大妖妖元之力影响,无法控制体内凶煞之力的那次?

    他怔怔的看着她此时如此惨烈的模样,不可置信的问:

    「半个元神的神封之印......这个封印,居然是用你半个元神之力所造的神封?」

    他双目中半是慌乱、半是迷茫了一瞬。

    「......太阴幽荧,既如此,方才我要破此封印之时,你又为何不说?为何不阻我!若你全力阻我,纵然我手握穷奇珠,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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