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路向骅县赶来。

    一座宅院内。

    杨蛟在庭院内负手而立。

    “子言,你还是那般一心修炼,用打坐的方式当作睡觉,每日都一大早的出了房门。”

    他见程少商迈着轻快的脚步走来,缓缓地开口:

    “昨夜你不也是盘坐静修。”

    程少商疑声道:

    “你怎么知晓?”

    她猛地瞪大双眼:

    “你该不会用神识偷看我吧。”

    杨蛟失笑:

    “是你的卧房内外有着天地灵气的波动。”

    程少商听后,这才哦了一声。

    “骅县遭兵祸,若你阿父阿母得知,怕是会马不停蹄的赶来。”

    程少商眸光垂落:

    “应该只有我阿父在得知此消息后,便会快马加鞭的赶来,我阿母的话,想来定是不会跟着一起来。”

    杨蛟问道:

    “心中依旧有怨怼?”

    程少商抬眸望天:

    “真正见识到了乱世,又经过生死,让我虽能理解她,但心中却始终不愿原谅她。”

    杨蛟同样望天:

    “凡事都要对比,其实你的堂姊程姎处境更艰难。”

    “她是程家二房的独女,从出生起,就被自己阿母嫌弃,丢给葛家教养。”

    “很多年来,与你一般,未曾见过自己的阿父阿母,即便后来回到程家,也要每日眼睁睁看着自己阿母在府上制造麻烦,要么是对你进行苛待,要么是责备自己阿父无能。”

    “再加上,无论是程老夫人,还是葛氏都是重男轻女的性子,而葛氏看着长房生有三个儿子,今后必须仰赖大房的生活。”

    “所以,就以葛氏的性情,恐怕时常会将所有的不满和委屈都发泄在程姎身上。”

    程少商感叹道:

    “从前我就觉得堂姊倒霉,摊上这么一个拎不清的阿母,可见到葛老太公和葛家舅母才知道,什么叫做祸兮福所倚。”

    杨蛟点头:

    “起初程姎唯一比你好的地方,就是在外祖父家长大,葛家人把她当成掌上明珠,可如今你一样得到了诸多兄长和叔父叔母的疼爱与照顾。”

    “再者,都说程姎乖巧听话,但你可曾记得她听葛氏的话?”

    程少商摇头:

    “堂姊见我饿肚子的时候,总是会照顾我,给我送一些吃食,哪怕葛氏不准她送。”

    “有一次我还偷听到,葛氏对堂姊说道,正是由于堂姊的帮助,才让她对我的教导就此失败。”

    杨蛟笑道:

    “那是因为她跟你一样主意正,有着自己的判断,正你们自小不同的经历,形成截然不同的行事作风。”

    “你像刺猬一样,渴望与人接近,但又用身上的刺来保护自己,而程姎则像兔子一样,温柔可人,通过乖巧听话来保护自己。”

    “并且,你们一样有着果决干脆的特质。”

    “你常说你阿母偏心宠溺程姎,其实这是一种家族间相处的一种规矩,你阿母将葛氏赶出程家,虽让所有人都高兴,但对程姎,的确有一份愧疚之情。”

    “毕竟,从那开始,程姎的身世多了一个被世人嘲讽的弱点,那就是她的阿母因为品德不佳被夫家休了。”

    “是以今后无论她嫁入哪个世家大族,若有一个不当,都会像王姈骂你无父母,无人教养一样,遭受夫家女眷的责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