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兴武卫纷纷拔刀,进行威慑,薛家姐弟见自己父亲到来,便第一时间走到他的身边。

    此刻,薛烨脸上尽是畅快之意,甚至还不由地用眼神挑衅沈玠身的杨蛟。

    对此,他依旧静静的端坐在席位上,并未像其他人一样,看到薛远侯后,便纷纷起身相望。

    在燕临想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就被谢危按住肩膀:

    “礼未成,莫动。”

    燕牧见状,则上前一步:

    “定国公,我燕家桎梏于府中,如何能勾结逆党?又如何挑唆哗变?”

    沈芷衣也问道:

    “是啊,国公,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薛远冷声道:

    “圣旨已下,做不得假,谁人胆敢质疑圣旨,那便是质疑皇命。”

    姜雪宁怎会甘愿再次见到前世燕家被灭的结局,正准备站出去的时候,就被沈芷衣眼疾手快的拉住。

    “宁宁,伱要干什么?”

    姜雪宁连忙开口:

    “这里面必有冤屈,燕家绝对不会勾结逆党。”

    沈芷衣赶紧提醒:

    “我也知道,但这是皇兄的旨意,抗旨可是要杀头的。”

    少顷,燕牧盯着薛远:

    “犬子大礼未成,还请兴武卫退开。”

    薛远冷笑:

    “燕牧,你这是要违抗皇命吗?”

    “国公,你莫要血口喷人,我家侯爷”燕家侍从很是不平的讲道,但话刚说一半,就被薛烨打断:

    “你算什么东西,一条燕氏的狗也敢在我父亲面前吠叫。”

    高台上的燕牧一听他羞辱的话,刚想发作,又被谢危按下:

    “急什么,跪好。”

    然后他一边为戴好发冠,一边说道:

    “豪杰之士,节必过人,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乃匹夫见辱,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方称天下大勇者,世子毋惊,毋怒。”

    台下的姜雪宁听后,暗道:

    “毋惊,毋怒,薛远如此咄咄逼人,可未必不是外强中干,谢危与我做了这么多准备,事情一定产生了改变,只要冷静下来,定能寻到办法。”

    她沉吟一会儿,道:

    “公主殿下,臣女若未记错,准许燕临举行冠礼的旨意,也是圣上所下,既都是圣旨,总该有个先来后到,殿下认为呢?”

    沈芷衣一听,立即站了出来:

    “不错,皇兄有命,燕临当安稳加冠,国公,还请你高抬贵手,莫要扰乱冠礼。”

    薛殊看着某人在旁一直无动于衷的样子,又想起他先前说的不寒而栗的话语,心中总有股不好的预感,便压低音量:

    “父亲,奉旨办事,不必急于一时,今日众人都瞧着,若是行太过,于薛家也不利。”

    薛远环顾四周,见在场的大多数人颇有些众志成城之意,便道:

    “好,本公就等着你们把冠礼办成,我看你们还能拖到什么时候。”

    随即,燕牧出言:

    “加冠易服已成,请谢少师为我儿赐字。”

    两名侍女马上摊开一个卷轴,谢危则提笔在卷轴上写了一个回字。

    “世事难料,原定二字,现只此一字,未尝不好,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可苍穹不是容身所,沧海方是心归处。”

    “厄难度过,初心莫改,是字为回。”

    燕牧听到此句,眼中有所动,似是更加确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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