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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心思巧。”饶是在这后宫生活了几十年，季徽容也是第一次见到点子可以有这么多的小姑娘。
这会子，原本心头的那点儿火气，早就随着这些冰枕的温度一起渐渐冷却下去。
原本她就没打算重罚，现在更是彻底打消了念头。但宫规森严，总要长个记性。
“既然情有可原，那就罚你一个月的月钱吧，那些私自得来的银子也全上交给桂姑姑。”
说完这些，她看着那些漂亮的枕芯想了想又道，“要什么绸缎绫罗的，直接让桂姑姑去哀家的库房里，选了拿去做就好。”
“是。”这些琳琅都一一应下了。
一个月月钱而已，简直无关痛痒。光日常赏赐的那些，加起来都比这多的多。
上座的太后见她面容乖巧温顺，心里不免觉得告小黑状的妙语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下一刻，底下的小姑娘便忽然抬起头。眨巴着又大又圆的精致杏眼，狗胆包天地问。
“那个太后娘娘......清补凉还有，要不您也来一碗试试？”
当上太后之后第一次被人邀请吃剩的季徽容：......
这记性怕是长了个寂寞。
最后，整个寿康宫几乎人手都来了一碗。
不管现代古代，人类总逃不过真香定律。
回去时，妙语的笑容明显就有些挂不住。
“太后还真是看重你啊琳琅，竟然只罚了你一个月的月钱。”
“那是太后娘娘仁慈，而且……”琳琅手上还提着空了的大木桶，闻言语气淡淡地道。
“这不是你和太后说的吗？”
“什、什么……”妙语愣在那里，怎么也想不到她能看得出来。
毕竟一个十三四岁的黄毛小丫头，能有什么心思深浅？
琳琅只讽刺地扯了下嘴角。
这寿康宫里，个个都是正经又佛系的打工人，除了她以外还能有谁会这么吃饱闲着没事。
但妙语的反应也很快。
眼见自己被戳穿了，干脆不狡辩，直接承认了。
“琳琅啊，我这也是没办法，毕竟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们这做奴婢的当然是要守规矩。”
她一脸的正直无私，身后就差配个闪闪发光的光环。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转过头来，直直看向她。
她生的又甜又俏。
特别是那双眼瞳，像是琉璃珠子一样。瞳色是纯净浓墨般的黑，瞳仁又大又亮，黑白分明。
因此不笑直勾勾盯着人时，总会有种莫名的毛骨悚然，仿佛下一秒便会扑上来咬断对方脖颈。
妙语有些浑身发毛之际。
就忽然听到她轻笑一声，飘飘然地扔下一句。
“也对。”
但伴随着小姑娘清甜的话音，嘭地一声，眼前倏然一黑。
有什么东西罩在了妙语的头顶上，撞的她天灵盖发疼。
“啊啊啊啊！你做什么！！”
“我记得今晚你没吃到这糖水吧，如此大义我听着实在感动，这桶里还有一点剩下的，所以算是请你的，不用和我客气。”
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打工人本来就很暴躁了，又不是付她工资的上司。
惹惹惹，惹尼玛呢？
既然嘴上会怼，那她就直接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