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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语气风轻云淡,但琳琅还是难以想象,既被当药人也被当毒人炼制的痛苦。奇毒融于血肉,难怪当初在北山州时,他敢直接碰那只有毒的玉碗。
“那大人后来怎么又当了太医呢?”琳琅有些不解。
就算生母出身低微,但怎么说也是皇族血脉,又有偏爱他的太后在。好端端的富二代不做,怎么就跑来当打工人了呢?
“起初只是为了解身上的毒,太后也重金帮我请过几个南夷医师,但都束手无策,只说解药缺了一味重要引子,且十分难寻。”
少年低头缠着雪白纱布,说故事般娓娓道来,“那时常去太医院,所以认识了师父。以往在北山州时我母亲身子不好总要吃药,但药钱又高,所以我就学了些方便自己去采药。”
“师父他也因此认为我于医道有天赋,提议让我出去游历,说不定会有奇遇。确实如此,天地广大山河壮丽,处处尽是奇景奇遇。”
很难去想这样磕磕绊绊的艰难一路,最后是怎么成长为一株挺拔不屈的青竹。
琳琅也总算明白。这大概就是自己前期刚入宫时,模拟不一定能碰到他的原因。
“大人,那个药引是什么?”既然模拟里自己能治好他,那说明定然是她能拿得出的东西。
可太后都难求难寻的,她又是怎么拿的出来?
“这是药方。”秋白递了一张宣纸给她,上头的药材确实和她所想的一模一样。
只不过多了一味引子……
“血灵芝需以蛇毒之血为引,蛇毒需是蛊蛇之最的蛊毒王蛇,且需以非纯南夷女子的血液温养超过三月。”
琳琅抿了抿唇。
怪不得就连太后也难寻这味药引。
且不说非纯南夷女子血脉薄弱,根本扛不住整整三个月的王蛇之毒。光是这天底下又能有几个恰巧被王蛇咬到的女子?
如果是人为制造的话……秋白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同意好端端的无辜者为他以身犯险。
也是巧了,她和秋白这回竟然互为解药。
“大人,那你现在替我解了毒,你的药引子怎么办?”琳琅忽然想到这一点,不由着急起来。
王蛇世间稀有,看来高级毒术还是有些勉强。至少这一味药引子她当初开解药时没能想到。
“别忙。”秋白示意她冷静道,“我事先留了一些你的血,够用了。”
琳琅这才重新躺平下来,并注意到自己身下的床榻有些不对。
“这里是……”她终于注意到此处不是自己的房间,后头的架子上摆着些瓶瓶罐罐。
“太医院后侧的厢房。那日你昏迷不醒,便直接留在此处了。”少年神情倒没有多少不自在,毕竟这里原本就是留与病患观察所用。
只不过后宫之中,主子需要避嫌,下人又没那么矜贵。所以一直形同摆设罢了。
琳琅很荣幸,成了第一位体验者。
她有些无奈地抹了把脸,如果可以的话这个荣幸她一点也不想要。
虽说秋白面对病人从来都是纯粹的,不会想到别处去。但这古代破规矩多,孤男寡女多日共处一室,难怪太后会找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