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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这里,慕容临深眸底闪过一抹冷意。琳琅能敏锐察觉到上座男人的情绪变化。

    虽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她手心还是攥出了点汗。差点还以为是自己做的木犁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奴婢幼年时恰巧见过有人家的木犁有所不同,所以便将此告诉给了唐作头,东西也是他一人辛苦做出来的。”

    她特意将年龄往久远了说,就怕被追问是哪户人家。

    “你倒是谦虚。”

    但慕容临深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她的推辞说法。

    他曲指在桌案上轻轻扣了扣,抬眼看向少女:“说吧,想要什么赏赐?朕这里有功即赏有过就罚,无论功过,一样都不会少掉。”

    这是个骨子里绝对强势的帝王。

    上司既然给了台阶,那就赶紧下。琳琅非常识抬举,但同时也打起心底那个隐藏已久的小算盘。

    “奴婢还没想好要什么赏赐,能不能先记着……不敢劳烦皇上记,奴婢自已记就好。”

    “你好大的胆子。”慕容临深沉下神色。

    寻常人被这天子威压一扫,可能双腿就软了。

    但这小算盘实在太重要了,错过机会以后很可能就不好再提。所以琳琅选择性神经麻痹。

    “还请皇上息怒。”

    “奴婢只是因为刚当了女官,目前愿望暂时满足了,所以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够,或者不好的地方。”

    她熟练磕了几个脑袋,又恰到好处地话一拐道,“奴婢就是过的好,才会结识了唐作头,有机会和时间同他一起琢磨新鲜东西。”

    那伽真理:只要她足够有用又没触犯底线,就没那么容易死。

    不出所料。

    一听这话,慕容临深脸上就露出几分沉思之色,旋即抬了抬手道,“起来吧,唐作头那里既然需要配合,万事以工坊为先,厨房次之。”

    琳琅看出他动了想把自己抓去工坊去的念头,连忙堵住这条可能会跑偏的岔路。

    “皇上,奴婢这小胳膊小腿的,既不会什么大件木工,也不会什么雕刻和打铁……配合的话估计也就只能帮忙动笔画一画了。”

    工坊最高的职位就是作头,而且唐老头也还要没退休的痕迹。她完全没必要为了芝麻丟西瓜。

    尚书局为六尚之一,六尚之中又以尚宫局为首。大祁皇宫里级别最高的女官就是内司,也被称为宫令;其次是二品的女侍中;之后便是令仪、修仪和尚正。

    她现在才只是个尚食局内部的掌膳。

    这种委婉却坦诚的话语,倒引的慕容临深有些发笑,“确实,尚食局还需要你。”

    简单一句话就是——她这个苦逼打工人别想下岗。

    从皇帝这里要了个空白赏赐后,琳琅连滚带爬回去。

    每见上慕容临深一次,她就觉得自己头顶上并不存在的生命条,都会亮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