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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已经见过一面且不自知的玉成杰,恼怒地涨红脸,拂了拂自己的长衫斥责道。“你一介女流懂什么,也敢来指指点点?好几个算命摊子都说我将来定然是大有作为,朱紫加身。只是现在时运不济而已!”
“待我来年高中,就你这几个穷酸子钱算什么?一身铜臭!女人就是见识短浅,难怪书上都说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
“一身铜臭?见识短浅?”
琳琅冷笑一声,忽然想起秋白当初说的那句,这书也得分读成什么样,读不读进去的。
“你要是瞧不起银钱,也没见身上绫罗绸缎少穿了,拜神求佛还得捐个香油钱,你倒是食风饮露啮雪餐冰不用吃也不用喝,还是说吃喝都是西北风刮来了?”
她伶牙俐齿,说的玉成杰胸膛急促起伏,刚要开口就又被少女忽然一道扬声压了下去。
“我就纳闷在你眼中女子既然与小人无差,那你又为何特地到青楼找这些小人?”
玉成杰大张着嘴怔在那儿。
好半天才像是被一条点着尾巴的黄鼠狼,跳脚指着她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将来可是要入朝当官的人,你怎敢如此辱我声名!”
他是爱玩,但不代表心底真没数。清名对大祁的读书人来说太重要了,先帝时期就曾有一位举子,因醉后调戏了名良家妇女,直接被剥夺功名,永不录用。
据说当时那名举子叫屈,声称自己只是酒多时,先帝只甩了一句话——怎么就没见你摸到八尺大汉身上,摸进茅坑里呢?
“下次你再满口胡言,误我前程,休怪我不客气!”皇宫门口提及此事,玉成杰吓得声音都不敢太大。
琳琅自然不会被恐吓,“是吗,怎么个不客气法?”
“我、我我……”玉成杰捏着拳头,我了好半天,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对付不了琳琅。
打不过,说不过。
除了名义上挂个姐弟之名……姐弟之名,他双眼突然一亮,声线顿时飙高八个度,恨恨地威胁道。
“那我就和你断绝关系!以后我荣华富贵,你就别想沾我的光!”
他十三四岁就开始流连烟花之地,沉迷于胭脂温柔乡。脑中除了风月之事就没剩什么,这是现下能想出对琳琅最大'杀伤力'的。
正洋洋得意地等着对方认错告饶,再乖乖把银两交出供自己享乐时,却听到少女微微愉悦上扬的声音。
仿佛抓到愚蠢猎物的猎手。
“行,那就断绝关系!”
玉成杰当场傻眼了。
胡氏连忙一把扒开儿子,讨好笑着要去抓琳琅的手:“圆圆,你弟弟还小不懂事,说的都是玩笑话,你别和他一般计较……”
“读书人不懂事?”
琳琅丝毫不留情面地拍开她的手,下一刻伸手扯住自己的披帛。
咔呲。
撕了一角下来。
又反手拔下头上簪子,戳破手指,洋洋洒洒地写了起来。然后逮过还呆愣着的玉成杰,扎下他的指头。
“啊啊啊啊啊!!!”
在他杀猪般大嚎大叫里,琳琅干脆利落地往披帛上一盖,这份断亲书便完事了。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半点也不拖沓。
“你干什么?杰儿可是你弟弟啊!你个黑心肝的!”胡氏心疼万分地搂过自己的心头肉,对着那一点红又是吹又是红。
“现在凭证有了,回头我会请人去官府那儿写好文书,今后我和你们便是陌生人,生死不相干!”
这种事少叽叽歪歪。
“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