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到对方已经嘶哑几不可闻的声音。

    “我们小时候,很小……你抓到的蝴蝶是被我撕了翅膀、养的兔子是我亲手掐死的……还有抢了你东西的春才人,她的孩子也是我算计的……”

    “包括我爹娘他们当初对你落井下石……现在我也替你报仇了……我自小就是这样,见不得有任何东西靠近你伤害你……”

    她吃力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琳琅,笑了起来。

    “原本她也该死……但来不及了,而且你接下来还需要她……”

    她瞳孔已经开始涣散,染血的唇瓣翕动着似乎想朝少年伸出手,但最后还是克制了下来。

    “我才是对你最好的……只有我、只有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阿濯、你一定要好好的……”

    十一月的雪来得迟迟,第一片落在她僵硬放大的瞳孔上,混着血和泪凝成一朵冰花。

    少年低头沉默了很久。

    他的眼睛还没恢复,依旧辨别不出颜色。灰白的世界里根本分不清哪到底是雪水还是血水。

    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具了无声息的尸体被人抬走。皇宫这种地方,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琳琅待了这么多年,见了不知多少回这样的情景,但依旧像是被藤蔓缠住有种窒息感。

    何初眸底流露出一种迷惘和破败。

    一直以来因琳琅和何大总管而治愈的心伤,如同被打破后粘起来的花瓶碎片,此刻再次破裂开。

    “又一个人因为我……”

    他就是个厄运,所以很害怕这份厄运,下一刻会不会就轮到仅剩的两位亲人身上。

    第一次见到疯成这样的。

    琳琅一时也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

    江又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数,没有固定的行事,这点从模拟里多次横跳就能看出来。

    或者不如说她所有的动机都是随何初而改变的,只要什么对何初有利,那她就都能做。执念不可动摇,所以结局注定无法改变。

    这次没有等到宴会刺杀,而是选择侍寝时机,可以说是预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了。

    “小初,来。”

    挽过少年的手臂,她试图将温度传递过去,声音放的很轻柔,仿佛是在对待一件十分易碎珍贵的瓷器。

    “你听姐姐说,这不能算是你的问题,别自责。有些事情从来都不是你能决定的,也不是你做出的选择。江小姐心意难得,只希望你过的好好的,她就会高兴的。”

    如果靖安侯府没有被抄斩,他也不会沦落到这一步。如果他不是如今这般处境,江又烟也不会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为他铺路。

    说到底,都不能怨他的。

    但何初太过敏感,幼年时令人惊羡的聪颖,在如今却成了一把伤害自己的利剑。

    他和江又烟青梅竹马,一个慧极必伤,一个情深不寿。

    【恭喜宿主,完成隐藏任务过眼云烟√】

    【福运+10,积分+20】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