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就好。”流浪汉喝了一口水壶里的酒,缓缓地说:
“在那场战争结束后,我被美国官方判定为了死去或者失踪,所以失去了自己的身份,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就连一份工作都找不到。”
“妻子?”
“她和那些人签了协约,只要当我不存在,那她就可以拿一笔大钱。”
“那可.太残忍了。”
尤利乌静静地听着,不自觉抿紧嘴唇。
明明,这个男人是为国战斗的英雄,却沦落到这样的境地,尤利乌很难不感到有些同情。
“医生说我得了战后创伤综合症,我或许已经没有未来了.”流浪汉用手背擦拭额头的汗水,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地说:
“但孩子,你还有未来,人的一辈子很长我们可能都选错了路,或许都不怎么幸运,但你还有机会,你没见识过战争的残酷,所以不知道平凡地活着有多可贵。”
尤利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淡金的发缕遮蔽着男孩的双眼,他只是咬了咬牙。
黑夜的死寂,笼罩在二人中间许久。
尤利乌的脑海之中,回想着白天的时候,那个路人给了他一瓶牛奶,却往流浪汉的脑袋倒下咖啡,斥责他不肯自食其力。
那时候,尤利乌还在心中沾沾自喜,还好自己只是个孩子.
可这个男人呢,他又凭什么被这样对待?
“你”
尤利乌蜷缩成一团,声音被冻得有些模糊,他眼里含着泪水,沙哑地说:
“你只是”
“想活着而已”
“你只是想活着而已,你有什么错?”
流浪汉听见尤利乌的这句话,微微睁大双眼,呆在原地很长的时间。
他喝了一口壶里的水,对尤利乌轻声说:
“孩子,只有你肯承认,我还活着。”
“总有一天,大家都会知道的。”
流浪汉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黎明的到来,梦里那副炼狱般的场景对他来说就像是受着酷刑。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战后创伤综合症带来的高压环境下苟延残喘,无数个难眠的夜晚,早已将他的精神撕裂到顶点。
尤利乌的话,给了流浪汉继续活下去的信心。
熬过这段艰难的旅途,总有一天,或许他能找回自己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下去。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尤利乌和男人结伴流浪。
他经常可以看见每到夜晚,男人就会从行李箱翻出了他的旧身份证。
男人一直带着这张泛黄的身份证,尽管身份证上的文字和照片已经残旧不堪。
可是,这是他在参加战争前,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证明——他只是希望有人可以承认,他曾经也活在这个世界上过。
而不是,作为一具巷子里的横尸被这个世界淡忘。
“先生,你以前的名字是?”尤利乌轻声问。
“大卫.梅纳。”
男人怔怔地说着,眼角不知为何流下两行泪水,尤利乌盯着红了眼眶的男人,深深地记住了他的名字——大卫·梅纳。
尽管无父无母,从孤儿院出生。
但尤利乌在那之后继承了大卫·梅纳的姓氏,将自己改名为尤利乌·梅纳。
五年后,芝加哥,一座公寓里头。
尤利乌眼神呆滞,他回过神来,电脑上还在播报着12月25日的一则新闻。
——“暴走的高危序列玩家:炼狱之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