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顾二爷的女儿顾芸缠着宁远候顾昭问东问西,像一只窜来窜去的花蝴蝶。反倒是亲生女儿顾丹雪,低着头坐在一旁像个影子。

    “今年特别冷,大伯在边关一定很辛苦,阿芸闲来无事,给大伯做了双护膝,等会让丫鬟送过去,大伯可不要嫌弃啊!”

    小姑娘语气娇嗔活泼,眉眼飞扬,顾昭觉得女孩子家就该如此,且又是侄女一片好意。当即笑哈哈的摆手:

    “不嫌弃不嫌弃,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顾芸扫了眼默不作声的顾丹雪,故意叹口气道:

    “不过比起做针线,我自是比不上丹雪刻苦,我经常见她挑灯做针线,想来她给大伯做的衣服护膝肯定比我好上许多吧!”

    顾昭就是个大老粗,自然听不出女人间这点弯弯绕,低头大口喝着茶,随口道:

    “瞎说什么,他哪能跟你比?”

    顾芸得意的勾了勾唇。

    如影子般坐在边上的顾丹雪攥起了拳。

    她还记得八岁那年府里姑娘开始学针线,与她的身形一样,她在刺绣针线上天生手笨,府里所有人都嘲笑她。

    她那时还不像现在这般懦弱,她憋着口气,准备在过年父亲回来之前给他做个护膝。

    于是她没日没夜的练习针线,手指不知道戳了多少血泡,终于等到过年时做出了件勉强能穿的护膝。她忐忑又期待的送给了父亲。

    父亲一贯肃着张脸,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还送了她一套投壶架子。

    她暗自高兴了一晚上,觉得父亲还是喜欢她的。那段时间边关不稳,父亲只待了不到三天便匆匆走了,父女俩总共没说过几句话。

    她满心不舍,便悄悄去了父亲的院子,却看见她辛苦几个月做的护膝被人当无用的垃圾一并处理了。

    她只觉一颗心凉透了,从此再没给父亲做过任何东西。

    原来父亲果真觉得她太蠢!

    顾芸还想再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只要她用这招。大伯就会对贱丫头多一分不喜。

    母亲从小就念叨,他们家能住这么大的宅子,都是沾了顾丹雪的光,所以她打心眼里嫉妒,为什么她就不是大伯的女儿?

    沈明娇冷冷的打断她:“哟,这还没开春呢?哪来的花蝴蝶啊!”

    顾芸脸色一僵,一脸委屈的低下头。

    顾昭即使没听出肃王妃的话中之意,也能看出她在针对顾芸。

    他站起身来抱拳行礼,沈明娇没看他,继续盯着顾芸:

    “满京城闺秀圈子里谁不知道,丹雪针线活做的不好,没记错的话。这话还是你母亲顾二太太当着大伙儿面说的。”

    说罢目光冷然的盯着顾芸:“那么请问顾姑娘刚才那话是何意?

    你母亲在外散播丹雪针线活不行,而你这个做女儿的又在顾侯爷面前夸丹雪针线活做得好,你们这一家子还真是有趣!”

    顾芸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有些慌张的看向顾昭:“大伯,我没有……”

    顾昭身为璟和帝的死忠,对璟和帝信任的肃王夫妇也天然带着尊敬,下意识觉得沈明娇说的全是对的,且对方也没理由骗她。

    看向顾芸的目光不由带上了些深思:“弟妹为何要说这种话?”

    顾芸慌忙摇头:“没有,母亲怎么可能……”

    沈明娇不耐烦的打断她:“行了,顾姑娘没事请回吧!瞎子都能看出你打的什么主意!”

    顾芸不想走,可北沈明娇淡道得一瞥,想起这位平日的凶名,只得咬着唇满脸委屈地匆匆离开。

    见人走了,顾昭居然还不解的问:“还请王妃明说,阿芸打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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