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人寰，苦的永远都是孩子，后娘后爹什么的先不提，就算男人守得住没再娶，若遇到心眼坏的亲戚，孩子一样落不着好。
男孩子还好些，尤其是女孩。她就曾听许大牛几个闲聊时提起过，说他们从前一个营里的兄弟，妻子得病去世，没办法只能把六岁的女儿送去乡下给母亲带。
守边将士一般好几年才有机会回一次家，等他终于有机会回家时。女儿已经被她亲奶奶教化成了一个愿为堂弟付出一切的偏执妇人。为了替堂弟还赌债，甘愿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鳏夫做填房。
想要教养好一个孩子很难，可想要养废一个孩子，却容易得很。
崔灵灵下意识的问了句：“那你怎么不写信告诉顾侯爷啊？”
说完便反应过来她似乎问了个蠢问题，不由懊恼的抓了抓头发。
她从小生在江湖，自然不可能懂后宅里的这些弯弯绕。
顾丹雪锤了锤眼睫，冲她不在意的摆摆手：“自然是写过的，可是那些信根本到不了父亲手里。
那段时间边关又不太平，父亲两三年才有机会回来一次，我身边全是二婶安排的人，每当我想跟父亲多说一会儿话时，二婶一个眼神过来，我的身体就会本能的害怕，还有父亲……”
崔灵灵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似乎任何的安慰都显得苍白无力。
沈明娇把剥好的瓜子仁递过去：“只怪顾侯爷心思太粗。”
但凡顾昭细心些，顾二爷一家也绝不敢这样作贱顾丹雪，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今日的顾丹雪话特别多，似乎要把这些年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却一句也没提那位柏折桂。
沈明娇两人只当她是太过伤心失望不想提。
崔灵灵还道：“你是顾候爷唯一的女儿，要搁在我们江湖，那绝对可以横着走。峨眉山庄你们听说过吧！”
这个沈明娇知道：“以前听茶馆说书人提过，说峨眉山庄庄主之女梅雪武功高强，是武林第一美人。”
崔灵灵饶有兴致地坐直了身：“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一点是，我跟你们说，她那庄子里养有许多面首，而且个个长相出众，冷漠严肃温润风流什么类型的都有！”
沈明娇大为惊讶，同时女人对这种事天生好奇：“还真有这样的啊？那她肯定长得特别漂亮！”
崔灵灵摇了摇头：“是挺好看，不过比起你和云姝姑娘还是差了一截。”
顾丹雪也听得挺有兴趣，她犹豫着问：“这样子会不会不好，不会有人说吗？”
崔灵灵看了她一眼，摆摆手无所谓的笑道：
“那当然有啊，毕竟这种事在世人看来就是离经叛道，不过只要自己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被多说几句又不会少块肉。
不瞒你们说，我从前一直挺羡慕她的，寻思着以后混的好了，也学她那样，弄十个八个美男养在身边，每天光看着都能多吃几碗饭。
哼！凭什么世上只有男人能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女人为啥就不行！”语气还颇有点愤愤不平。
不远处。久不见人归过来寻人的秦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