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颜料有些特殊,只有用特制的水才能洗掉。
刑七略想了想后点头,抬起右胳膊。“小的时候这里的确有一块清灰色的印记,我一直以为是胎记,直到跟着师傅上山,有一次和野兽搏斗时,半个胳膊全脱了皮,等伤好了后,那印记就没有了。
我当时难过了许久,清醒过来的师傅告诉我那并不是胎记,只是江南盛产的一种颜料。”
沈明娇闻言眼睛一亮,笑着说:“你可能是国舅爷家当年走失的孩子。”
她把事情缘由仔细说了一遍,封黎笙听完也不由严肃了神色:“你说的是真的?”
他是极少数知道国舅爷家当年那个孩子有可能还活着的人。
“对了,我记得半个多月前卫伯爷还给我来过一封信,说了下卫夫人最近的恢复情况,我写一封信,你派人给卫伯爷送过去。”
毕竟卫澈带着卫夫人在外游历,行踪不定,不过封黎笙肯定能找到人。
“多谢王妃的好意,不过不用了,”
提起家人时,刑七的语气很平静,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怨恨。
或许在他还是小乞丐时,会期盼渴望亲人,想和别的孩子一样被父母疼爱,可他经过了被师傅折磨的那些年,又被抓进了东宫,整日忍受着嗜心蛊的折磨。
这世间的苦痛他已算经历到极致,不管是家人还是自己的性命,他都已经不在乎了。
沈明娇却以为他害怕希望落空,到时候反而更失望。一时也有些后悔,不该没得到确认就贸然提起,遂安慰道:
“不用太有心理压力,对了,你说你记得自己叫小七,而卫伯爷家的小公子叫卫栖,栖与七正好同音,再没有这么巧的事了!”
想到什么,又一脸惊奇的笑道:“原先丹雪给你取名凤凰,我还觉得这名字可真难听!如今想来,凤栖梧桐,也挺搭的!”可能这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吧。
提到顾丹雪,刑七清冷散漫的眸子里终于有了些温度,他站起身,道:
“回去后我会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全都写下来,希望能对殿下有所帮助。”
不过太子一直防着他,往常在东宫都派了人不错眼的盯着他,因此他知道的消息也有限,许多都是根据平时的蛛丝马迹推测出来的。
说完这些,他看着封黎笙,问:“殿下最后会因为叔侄情谊而放过太子的性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