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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夫人捂唇轻咳一声,眼眸透着受伤:“后来他果真回来了,只是…他似乎忘了我,”
她虚弱的靠坐在床头,叹气道:“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能时常看着他,我便很满足了…”
房门猛地被推开,她的话戛然而止。怔怔地看着红着眼冲进来的赵恪。
赵恪看着她苍白虚弱的一张脸,恍惚想起那一年,灼灼牡丹花下,少女轻快明媚的笑容,她说她叫蒋素素,还说等以后再见面时他便是她的夫君。
当时并不知她身份,只当是小姑娘大胆的示爱。
他却红了脸,心跳如雷鼓。暗暗下定决心要好好跟着太子殿下,谋一份前程,若能娶到那姑娘,起码保她一世无忧。
只是后来…再见时,她已是赵恪的妻子,而彼时他从泥泞里爬出来,背负着血海深仇。
偶尔看见她偷偷看自己时,他心里也会闪过不舍和心疼,
可是忠义难两全,他既然选择了为太子殿下报仇,便注定是一条不归路。他不能自私的连累她。
这时听榻上的女子突然轻声开口问:
“赵恪,你有没有…有没有过…一点点喜欢过我…”
她说完,一双漂亮如黑曜石的眼睛执拗的盯着他。
赵恪别过脸,压下心中所有情绪,淡淡道:“没有,我从未喜欢过你,以前不会,以后更不会。”
说完垂下眼,死死攥紧拳,压下眸底的酸涩。
一个注定要死的人,有何资格谈喜欢?
赵夫人闻言,虽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眸中却还是划过深深的失落。
他难道就连骗骗自己也不愿意吗?
她忽地抬头,最后看了眼赵恪,而后艰难的下了床,对着封黎笙缓缓跪下:
“肃王殿下,民妇愿意认罪,一切事情都是民妇一人所为。求殿下对赵恪从轻发落。”
封黎笙看了她一眼,淡声吩咐:“把人压下去。”
赵恪猛的冲了过来,急声吼道:“你疯了吗?”
见赵夫人被人架着往外走,他狠狠瞪着封黎笙:“你有什么证据抓她?”
封黎笙扫了他一眼:“她自己都承认了,这便是最好的证据,况且,你和他谁也逃不掉。”
眼见着赵夫人即将走出门口,他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放了她,我告诉你们库银的下落。”
封黎笙眼眸微动,对着铁柱摆了摆手。
赵夫人转头。淡淡看着他,“不用…”
说完似乎再也支撑不住,缓缓的倒了下去。
赵恪见此彻底慌了。
沈明娇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忙催着铁柱去请大夫。
好在这附近就有医馆,不多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背着药箱进来。看了眼赵夫人的面相,而后抬手搭脉,眉头越皱越深,不多时收回手,叹了口气道:
“你们准备后事吧!这位夫人心脉损伤的厉害,已是油尽灯枯之象!”
赵恪感觉犹如晴天霹雳,看着闭着眼躺在床上的赵夫人,依稀仿佛看到了当年太子殿下浑身是血无声无息倒下的场景:
“怎么会这样…她身体明明很好的…”
沈明娇也有些难受,虽然她知道。做了这些事,赵夫人最后必死无疑,可毕竟相识一场。
她问大夫:“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
大夫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沈明娇从赵恪面前经过,淡淡道: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她之所以会这样,应该是透支太多能力遭到了反噬,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