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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强停下牛车,冲两人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那是我一哥们的家,他家好像出了什么事,我得过去看看。”

    沈明娇摆了下手:“没事,我们也不急。”

    不多时,孙强回来,神色明显不太好。

    沈明娇礼貌的关心了句:“是出什么事了吗?”

    牛车重新启程,孙强坐在前鹏里,叹了口气:“春生他媳妇抛下孩子不见了?”

    一般以这种话术开场的,似乎都不是什么好事,沈明娇试探着问:“好好的人怎么会不见了的?”

    孙强常年在外跑商,自也练就了一番察言观色的本事,一听她这语气,便知她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夫人想的那样,春生媳妇……呃……不会跟人跑的,她……心智不太健全。”

    路上无聊,沈明娇也乐意听些八卦,她顺着孙强的话意追问:“那他夫君不去找吗?”

    孙强再次叹了口气,一下打开了话匣子:“要说春生也是这村里顶顶可怜的人,五岁那年生辰,因为他喜欢吃杨梅,徐二叔也就是春生的爹亲自上山去摘,结果下山时不甚踩滑枯枝掉下山坡头磕到了石头,当场就死了。

    这事本只是巧合,却有那碎嘴的妇人私下说徐二叔是春生给克死的。不过徐家是村里大姓,徐大伯又是里正,这些谣言说过一阵也就作罢。

    可是后来,就在春生十三岁那年,徐二婶陪春生进城考秀才,路上,徐二婶被路过的马车撞了下,当时我也在场,徐二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站起来,说自己没事。

    马车车主还算有良心,坚持送徐二婶进了医馆,大夫也说没什么事,春生便放心的进了考场。

    可等他出考场时,徐二婶却莫名其妙就死了,因为人是在客栈没的,那家客栈怕担上恶名,急慌慌报了官,仵作检测死因为脾脏破裂。”

    沈明娇接道:“这很正常,有些剧烈撞击伤当时越是感觉不到疼,说明越严重。很可能是伤到了脏腑。”

    类似的事情她也不是头一回听说,不过依照这里大夫的水平,怕是很难诊断的出。

    孙强愣了愣:“竟是这样……”他气愤的握紧了拳:“若是早知道……算了,估计说了也没人信。

    这事一出,满村都在传春生克父克母,后来有个云游道士路过说,春生注定是邢克六亲的天煞孤星命格,望早日远离之。

    我们这里人最是信奉这些,徐家人在那道士走后,纷纷要求将春生分出族,可徐家几位族老也要脸,徐二婶尸骨未寒,这会若是急急将春生分出去,整个徐家都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事也就这么僵持了一两年,徐家大伯带回来个疯疯癫癫的小姑娘,说是给春生找的媳妇。”

    说到此,他吸了口气:“我们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子孙只有成婚了才能分家出去。可怜春生好好的儿郎,竟要娶个……”似乎觉不该如此说,他生生顿住了话头。

    沈明娇只当故事一样听,没怎么过心的附和:“徐家人这算盘打的不错,这样一来,给春生娶媳妇的钱省了不说,还能将人名正言顺的赶走,再霸占个什么主宅财产。”

    孙强点头:“夫人说的没错,按理说春生作为二房独子,何该继承徐二叔的所有田产,可最后他只分得一间村尾的破茅草屋,和三亩旱地。”

    沈明娇也只唏嘘了两句,所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世上类似的不平之事实在太多。

    “那这次是因为什么,春生媳妇要离开?”

    孙强解释:“据说是春生前些天进山打猎,到现在也没回来,春生媳妇估计是担心,把孩子托付给了邻居照顾,便一个人进了山,村里已经有人组织进山去找了。”

    沈明娇惊奇:“他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还会打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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