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看陆峥寒是否过来了,因为一是她已经饿极了,二是她在试图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他只是因为失去了工作,所以才这么颓废的。
说服自己,他现在其实很需要别人的理解与关爱,自己不能再因为他将屋子弄得乱七八糟,而再与他大动干戈。
陆峥寒看她那张秀气的脸,因为塞满了食物,像两个大包子似的,朝两边鼓起来,似乎吃的很香,根本没有因为自己的“杰作”而生半点气。
他很费解,但更多的是诧异。
难道说她是藏得太深,所以表面上无动于衷?
带着这个疑问,他来到了餐桌旁坐下,端起他的那碗面,又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哪里演的不好?漏了陷?
正在他思索间,林莜已经将自己的那碗面干了个精光,一抹嘴,起身将碗送进了厨房。
而后拿着拖把和扫帚出来,二话不说,开始闷头打扫房间。
不一会儿,她便将房间打扫如新,出了身汗,就将外卖服脱掉,里面只穿了一件打底的薄线衣。
她准备去洗个澡的。
路过陆峥寒后,想了想,没忍住,倒退回来,停在他面前,侧头看他:“你就没想过出去再找个工作?实在不行,找个厂上班?”
陆峥寒正斯文的咬着一根面条,听他这么说,差点没将刚咽下去的一口面给喷出来。
随即,他眉头一挑,将她语气里的疑问解读成了对自己的“嫌弃”。
哼。
他就说吧。
就没有一个女人忍受得了这一切。
憋了这么久,她终于忍不住来过问自己了吧?
当即将面碗放下,陆峥寒似笑非笑的开了口:“没有,也不想去找。”
林莜下意识问:“为什么?”
陆峥寒摊了摊双手:“如你所见,我这样很自在。”
画外音就是:我只想无所事事混日子。
林莜凝重的皱了皱眉,半晌后,沉重的叹息一声,自言自语道:“看起来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糟一些呢。”
看着这家伙的造型,软趴趴的头发,脏污的衣服,若不是他长得实在俊朗非凡,盖住了这造型的一言难尽,林莜还真以为家里进了个叫花子呢。
很显然,这家伙已经到了破罐子破摔的地步了。
思索着大学时曾经蹭过的那几节心理学课上,心理学老师曾说过,遇到这种自暴自弃很严重的病人,已经不能用温和的疗法慢慢开导了。
需要上措施,让他直面心理障碍。
这种人,只要迈出那一步了,看到外面的世界还是很精彩的,就会走出来的。
她觉得,是时候该给陆峥寒上措施了。
“陆峥寒,你从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陆峥寒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怎么?”
林莜认真的道:“我明天帮你找一找合适的工作,人光在屋子里待着,不出去透透气是不行的。”
陆峥寒张了张口:“我不需要你帮……”
林莜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陆峥寒,抗拒是没用的,人不能受了点打击就自暴自弃,你放心吧,我们虽然没什么感情,但好歹算是夫妻……”想了想突然摇摇头,“唔不对,就算是室友,我也不会坐视你这样颓废下去而不去管你的。”
她想起了当初好友苏胜囡将自己从黑暗中拉出来时,也曾这样说过自己。
胜囡,真是她最好的好朋友了。
此刻,她也将陆峥寒当作了朋友。
做朋友的,就不能放任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