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杀人狂,从头到脚都是可疑的化身。列缺托我转交给他的亲笔信里也无非都是些令我浑身发痒的表扬话,里面并没有足以让他信服我不是神秘的主力级术士的证言。

    已知在蜃楼市里有过四个主力级以上的术士,分别是狂信徒、咬血、句重,以及我。在排除掉前三个可能性之后,我就是唯一的嫌疑人。

    “但是,你没有怀疑我。”我说,“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怀疑过你呢?”鸣义皱着眉头说,“况且,你不是才进入蜃楼市没过多久吗?从时间上来说不可能作案。”

    “诚然,我是自称才进入蜃楼市没过多久,但是在其他人的证言出现之前,那种不在场证明就算拿出来也最多是我的一面之词,说与不说都不足以取信于人。而你作为曾经在世俗社会有过多年前线执法经验的人,却直接向我暴露了你有个花费大量时间和精力搭建起来的,人数多达上千的避难所,甚至毫不犹豫地把我带到了那里。如果这就是你怀疑他人的表现,那么我就不知道你在相信他人的时候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我说,“而说到其他人的证言,在把我们带到避难所之前,你也有大把的机会从其他人那里打听我的底细,然而你完全没有那么做过。你为什么不说自己是真的没有想到我的嫌疑呢?那样的话我说不定就会觉得你真的只是一时糊涂而已。”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问。

    “你知道那个神秘的主力级术士是谁。所以就算我再怎么可疑,你也十分清楚我没有嫌疑。”我说,“而你之所以从见面的时候就将其存在告知给我,是因为你知道即使自己不说,我也随时都有可能在其他地方捕捉到这个人的活动痕迹。与其到那时候惹人生疑,不如从一开始就向我交代。实际上,我也确实通过某些手段证实了这个人确实存在。”

    他沉默。

    “但是这里就出现了另外一个问题,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身份的?”我继续说,“从他同时杀戮执法术士和恶魔术士来看,他必定是狂信徒阵营的人。而你既然会在与我的对话里称呼他为神秘的主力级术士,就说明在你看来,他的真实身份是你作为‘执法术士鸣义’所不应该知道的情报……”

    “你是想说,我其实是狂信徒阵营的人吗?”他问。

    “在咬血主动现身之前,我都没有觉察到她的存在。如果她是在路上发现我,然后尾随上来,我不可能发现不了。所以她是从一开始就守在这里等着我的。”我说,“而这里是你带路把我领来的。是咬血让你这么做的吗?”

    他不置可否地说:“为什么不可以是咬血有着某种预知能力,知道你今天会来这里呢?”

    “她确实有着预知梦能力,但是她很谨慎,又深谙我的特殊能力。在实际与我交手、判断彼此差距之前,她不可能把我纳入预知未来的范围里。”我笃定地说。

    “是吗……”这一刻,他或许还有很多话想要辩解,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原本,我是想把你带到其他容易动手的地方再杀你的。既然暴露了也没办法,就在这里杀了你吧。”

    他不再伪装,而是握紧了青铜锏。我前面尽管说了那么多,其实心里也还是没底,不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从他的身上觉察到过符合我推测的恶意情绪。但,此时此刻,就在我的注视下,他倏然暴露出了强烈的,针对我性命的恶意,令我真切地意识到,他毋庸置疑是我的敌人。

    如此强烈的恶意,他迄今为止是如何在我面前隐藏住的?

    “你以为你杀得了我吗?”我问。

    “别再虚张声势了。”他说,“不止是你在观察我的反应,我也在观察你的状况。虽然你看上去毫发无损,但是与咬血那种家伙交手之后不可能真的什么问题都没有,现在的你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太弱小了,不出所料的话,你应该仅仅是修复了自己的肉体,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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