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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身到我幻觉上的恶魔绝对不是偶然出现的。恶魔,也称“恶性灵体”。自然界有着许多灵体,有的是人死后残留的,有的是自然诞生的,其中对于人类怀有恶意的灵体便统称为恶性灵体。部分术士擅长通过种种手段操纵恶性灵体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虽然不是说操纵恶性灵体就一定是邪恶术士,但是恶性灵体在达成某些邪恶目的方面确实得心应手。
而突破客观世界与主观世界之间看似不可逾越的障壁,附身于幻觉之上为祸他人,正是恶魔的常见手段。
只用了一拳,我便把这头恶魔当场击毙,其头部宛如被踩得稀巴烂的西红柿一样四分五裂。连如今的我都能够轻而易举地收拾它,足以说明这头恶魔不过是条杂鱼。
然而对于从身后爆发偷袭我的人而言,哪怕是杂鱼,只要发挥了牵制我注意力的作用,大概也算是条好杂鱼了。
这真的是相当惊险的一幕,连我都以为自己将要死不瞑目地倒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刺杀之下了,然而千钧一发之际,垂死挣扎的觉察力和多年以来的怪奇经历使我从绝境中找到活路,以宛如跌倒般的姿态矮身避开了这夺命一击。
而就是在这避开攻击的一瞬间,我也看清楚了偷袭我的武器,和握着那把武器的人。
那把武器居然是根骨头,准确地说,是根陈旧泛黄的大腿骨,被人当成短刀一样握在手里。骨头侧面就像是笛子一样开了几个不规整的小洞,其中一段还被做尖锐了,偷袭我的人正是企图用那尖锐端捅刺我的后心。
而偷袭我的人则是个面相险恶的男性,大约三十多岁,穿着灰色衣服,隐约看得到衣服下隆起的肌肉。
此刻他的表情相当狰狞,面部肌肉都扭曲在了一起,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像是在诉说不共戴天的仇恨。当我险死还生之后,他也依旧不死不休。我还没来得及找回身体平衡,他就把骨器当成棍棒,破空抡向我的太阳穴。
说来奇妙,不,应该说是理所当然吧,因为这根骨器是中空的,还在表面开了很多小洞,所以破空挥舞的时候有风跑进去,响起了一道急促的笛音。
笛音蕴含着诡异的魔力,一钻入我耳朵里,我便感觉全身的肌肉和关节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这骨器果然是一件法术武器!
自古以来,人的身体被视为深具灵性之物,因此在世界各地都不约而同地形成了五花八门的人牲习俗,或者是将人死后留下来的骨头做成供奉之物的残忍习俗。这些以人骨为材料制成的恐怖器物放在伦理观念与现代截然不同的蛮荒部落时代,有着如今的人们难以想象的神圣意象。当时的人们相信这些东西能够在某些仪式中用以沟通上天的意志,或者地下冥界的众神。
而在现代,无论如何辩护都无用,这都是邪恶至极之物。然而在极易藏污纳垢的隐秘世界里,这类野蛮而又残忍的制器技艺仍未失传,反而还在某些地方继续发扬光大。
他所持有的骨器无疑也是以那种古老技艺制成的,而且为我带来的变化也不止是凝滞而已。我甚至还看到自己全身迅速地出现了尸斑,肌肤开始腐烂损坏,从中流出肮脏的脓血,腐肉里还钻出来了密密麻麻的蛆虫。这令我在震怖之余,联想到了异国画家绘制的,描述人死后九个衰坏阶段的九相图。
当我联想到这点的时候,身体不知为何又能动了。但此时要灵活回避攻击是断无可能,我只好抬起严重腐烂的左臂,险之又险地挡住了他的挥击。
左臂内部传来了骨头断裂的声音,剧痛炸裂般地弥漫开来。
这条手臂不能用了。我宛如旁观者般,或者说要求自己宛如旁观者般地判断着。现在可不是尖叫喊痛的时候,我必须冷静地重整架势。
至于以这副满身疮痍的烂躯,哪怕顺利重整架势了又该如何逆转局面?那种悲观的想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