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再找更多人询问,但你的熟人不多,只好先到此为止。而之所以选择那个心理分析师作为传话人,是因为她和你关系很好。只要由她提前对你说明情况,或许你就不会一看到我就先发动攻击了。”她先是坦白,又说,“另外,我发现在柳城安全局里有一些人嫉妒你与天才青鸟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些人依旧蔑视你的过去,在暗中讽刺侮辱你。他们的脸和名字我都记住了,原本是想要把他们统统杀光的,但是我担心擅自行动会惹你生气。只要你点头,我现在就可以把他们全部隔空咒杀……”
“够了。你先前说自己会改邪归正,但是你自己根本就没有那种想法吧。”我说,“我是不会接受你的。”
她用力地闭上双眼,然后好像做出了个很艰难的决定,“那、那么,就算你不让我留在你的身边也没关系。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很恶心,不和我做那种事情也可以,我会忍住的。只要你偶尔来见见我就好了……”
“这和你之前说的不一样,你到底是想要什么?”我问。
“我只是想要你抱抱我……”她不知所措地说。
我最后把她扔在了那片小树林里。
——
我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理性。要么是杀死咬血,要么是接受咬血,我应该当场做出决策的才对。
但是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确实无法理性地做出任何决策,我必须找个地方好好地冷静头脑。
我在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哪怕我再怎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再怎么厌恶她,我也很难真的对咬血动杀手。过去我杀死的恶魔术士们充满了形形色色的恶意,也好好地站在了敌人的立场对我发动阴谋诡计,但这次,曾经的敌人主动倒戈到了我所在的地方,从头到尾非但没有流露出来一星半点儿的恶意,还破天荒地展现出了异常亲近的态度。
更何况,她还确实展现出了洗心革面的意愿,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成为我的伙伴,为此不惜冒着生死风险来到距离安全局总部只有两公里半的地方,还愿意任由我把斧头架到她的脖子上,只是为了让我能够相信她。
为什么我只是把斧头搁在了她的脖子上,却没有狠心砍下去呢?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类比,但是或许这就与剑齿当初把剑砍向我的脖子,却在最后一刻停住的道理是相似的。
如果说有什么事情是比恶人做恶事更加可恶的,那么就是恶人发自真心想要做善事。而我之所以会感觉这种事情无法原谅,或许是因为在看到恶人这么做的时候,会感觉恶人好像是狡猾地逃入了某个难以出手的道德立场,原本率直的仇恨心情也会被纠葛所污染。然而,如果是真的怀着“无论如何都绝对要将其杀死”的心境,或许反而没有那种纠葛了。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难以做到才会如此的难受。难不成我还能够在恶人发自真心想要做善事的时候仅仅由于自己受不了这口气,就突然冲出去把对方给杀了吗?
想必剑齿眼里的我也是如此。
那么我是应该宽恕咬血过去的所作所为,把她作为安全局的新成员接纳进来,让她以后作为执法术士为正义的事业做贡献吗?虽然难以接受,但我本人也是在作恶多端之后再成为执法术士的,当然也没有道理拒绝咬血加入安全局。
而如果我连咬血也能够宽恕……不对,这个思路有问题。我又不是咬血的受害者,又有什么立场谈论自己是否应该宽恕她呢?
我真正无法宽恕的是谁呢?
一定是我的脑子还有些混乱,我必须先梳理清楚。
首先,如果咬血想要的是加入安全局,并且其他人也都对此没有意见,就轮不到我来支持或反对。决定是否接纳咬血的是安全局,是列缺那种对此有决定权的术士。我要思考的不是这种问题。
其次,关于是否要宽恕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