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咬血的身影也飞速后撤,消失在了远处的黑暗里,她完完全全地撤出了我的感知范围。

    并且,我也感觉到她的目光和觉察力从我的身体上彻底离开了。但是根据上次的经验,我知道他们仍然有办法持续地把握我的行踪,趁着我精神疲惫的时刻再度偷袭。

    我的死期仅仅是稍微延后了而已。

    我没有坐以待毙,开始向着更加人迹罕至的地方快速移动,同时思索着绝地反击的策略。

    归根结底,他们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持续地把握到我的行踪的?哪怕他们是有着千里眼和顺风耳,或者骇入了城市监控网,只要是带着杀意看着我,我就会产生“被看着”的直觉。而事实却与之相反,我明明没有被锁定,他们却能够找到我。莫非是老老实实地摸索我沿途留下的痕迹吗?但是那种滞后性强烈的方式就连在我的身后吃灰都做不到,用来追踪长时间高速移动的对象实在不是个有效率的办法。追踪……

    难不成是像猎手一样的追踪法术?

    我心里产生了正中靶心的感觉。

    是的,只能是这个方法。但如果是这样,我也有反击的方法了。

    经过持续性的快速移动,我已经进入了一片树林。周围是令人不安的黑暗,而城市的灯火则在远处闪耀。谁都不知道这里正在发生何等惊险的战斗。世界似乎分成了两半。一般人过着日常生活的世界,以及隐秘之物横行无忌的世界。当我站在这边的世界里回首眺望的时候,不知为何生出了些许不合时宜的惆怅。然后,我回过头,重新埋首于生死一线的战斗。

    我俯下身体,将塞壬之刃藏进了灌木丛里。

    猎手曾经说过,大多数的追踪术,本质上都是“寻物占卜”。而塞壬之刃的转移之力,不止是能够转移我身上的诅咒,也可以在其他人企图占卜我的行踪的时候形成反制。占卜会错误地把塞壬之刃判断为我,以为我位于塞壬之刃所在的位置上,从而丢失真正的我的行踪。

    当初听塞壬介绍这个功能的时候,我还评价说派不上用场,没想到这就要派上用场了。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就向她道歉吧。

    我移动到了远处的灌木丛后面,屏住呼吸,安静地等待着。片刻后,我目击到一道身影出现在了树林里,对方正在向着塞壬之刃所在的地方移动过去。

    那不是咬血,而是“尉迟”!

    他果然没有死,非但如此,他看上去竟是毫发无损,头颅也好好地长在脖子上,似乎是突破了塞壬之刃造成的伤害无法治愈的规则。不过,我隐隐约约地觉察了出来,他的状态不怎么好。所谓的毫发无损仅仅是表面文章。

    但这仍然很异常,如果他真的是某个施展了灵魂出窍术的术士,那么在塞壬之刃劈碎他灵体头颅的那一刻,他沉睡在某处的本体的头颅也会在同时破碎。灵体能够免疫那种要害打击也就罢了,肉体又是如何在沉睡的情况下回避死亡的?

    还是说,他是幽灵?但我分明感觉他不是。

    很快,咬血的身影也从“尉迟”后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从这个位置关系来看,是“尉迟”在给咬血带路。也就是说,负责施展追踪术的人是“尉迟”。他们大概还不知道现在是我在暗,他们在明。我很想先偷袭拿下咬血,但是完全没有能够成功的预感。以她强大的危险觉察力,我的偷袭成功率几近于零。

    我将目标转为了“尉迟”,悄然地接近了过去。他似乎还没有发觉到我,但是,这会不会是他的演技?这一切行动,会不会早已在咬血的预知梦里上演过?我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全部是汗。与此同时,我动手的决心也上升到了顶峰。

    “尉迟”死死地凝视着远处的灌木,而当我伸出右手,将远处的塞壬之刃召唤到自己手里的那一刻,他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表情。

    抓住这一瞬间的破绽,我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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