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就是这般与朕说话的么?”上官冽终于踏进慎刑司,郭仆深吸一口气,将头埋的更低,恨不得自己没长这么一双耳朵。
翟含景死死抓着锦如的衣服,一步不让的对上上官冽的目光。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决不能再没了锦如。
没有锦如,她的以后,在后宫实在举步维艰。
上官冽蹙紧了眉,也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上午的时候,翟含景确实来求见他,但他那会儿在忙,南方要乱,他正烦的很,便没有见。
谁知,翟含景竟就是想要这么一慎刑司的犯人?
他声音微寒:“这是谁?”
“是臣妾的陪嫁宫女,锦如。”翟含景眼泪又要落下,但她努力忍住了,“之前有罪,被罚入了慎刑司,如今、如今也算赎完罪了,求皇上,便让臣妾带她回去吧。”
锦如?不过一个宫女罢了。
便是翟含景使人和他说一声,他也不至于不答应此事。
上官冽已经不太记得锦如为何会被关进慎刑司,余保亦不好在此时提醒,翟含景也不会蠢到去告诉上官冽,她只哀求道:“皇上,锦如在臣妾身边陪伴近三十年,臣妾确实看重她……便是她一时糊涂做错了的事,如今已经去了半条命也算惩戒,求皇上放她回去吧。”
“你既为她求情,便也罢了。”上官冽声音始终冷淡,让翟含景听不出他是什么情绪,于是这话说的虽然仿佛宽和,翟含景却不敢真的听之信之。
她依旧努力攥紧锦如的衣服,跪在地上,巴巴看着上官冽:“皇上……”
“都退下。”上官冽忽然说道。
郭仆长长舒了一口气,带着慎刑司的众人离开了,余保也带着几个宫人悄悄退了出去,然后自己守在门口,等着帝后说完话。
既无旁人,便也不再需要有什么顾忌,上官冽看着把自己搞到一身狼狈的翟含景,语含不解:“皇后,你想要锦如回去,来与朕说一声便也罢了,为何要自己闯到慎刑司来?”
翟含景唇瓣翕动,无言以对。
她想说,便是去问了皇上又能如何?难道皇上还能答应吗?
她除了将自己豁出去来救锦如,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皇后,你是皇后,你身边的那些宫人,都是死的吗?”上官冽皱紧眉头,实在不懂,“你为何……要这般?”
“臣妾,实在,想救锦如出去……”
“那你就大闹慎刑司,给朕来这一出?”上官冽嗤笑,“你的中宫仪态呢?你的端庄素雅呢?翟相的教导,难道竟是教你在慎刑司这般吗?”
翟含景的眼泪再忍不住,闭上眼睛的同时,泪珠大滴大滴滚落下来。
她却咬紧了唇,硬撑着不肯哭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