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
他靠在门后,深深吐出一口气,又摇了摇头,半晌后才去洗漱换衣,命周全去取了好酒,往西边院子去寻周诏。
父子俩对月畅饮,周诏叹道:“还是十里春味道好,可惜老板娘不在了,以后便是喝一壶,少一壶咯。”
“父亲若喜欢,再命人尝试着制便是了。”周楚暮对这些其实并不感兴趣,但周诏好酒,他便也了解了一些。
周诏却还是摇头,片刻后忽然提起一人:“从前林方在的时候,也最爱这十里春。”
周楚暮长睫微闪,笑着问道:“林方?”
“啊,是林耀辰的父亲,从前的镇北侯。”说起这个,周诏便又长吁短叹起来,“他去的早啊,现在算算,这都八、九年了吧。”
周楚暮只垂眸听着,没有出声。
周诏却被酒和故友打开了聊兴,他笑叹:“也多亏林耀辰少年英才,他那会儿才多大?十五还是十六?才那般年纪便能披甲上阵,替父挂帅,竟是以少胜多赢了那一场!”
“父亲这是嫌儿子不中用了。”周楚暮笑道。
周诏呛了口酒,虎目瞪着他:“你个臭小子!你这是骂你爹死呢?”顿一下,他又道,“你生来病弱,若我真没了,倒是盼着你不必再上战场,做个平安富贵的王爷也便是了。”
“父亲不要再说这种话。”周楚暮握住周诏的手,“好了,说好只喝一杯的。”
“哼,你来管我?”周诏嗓门越发大了,“老子管你还差不多!你个臭小子,说是有心上人了,什么时候带出来给老子看看啊?都这般大了,连个媳妇没有,让老子以后下去怎么面对你娘!”
周楚暮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却是垂下了眼睛,唇边笑意也收敛起来,他轻声道:“她才不在意我如何呢。”
“诶,对了,林方家女儿是不是和你差不多大?”周诏半醉半醒,摇头晃脑的只能记得些旧事,“不,不行,人家早就定了亲的。”
“定亲?”周楚暮微一挑眉,“林耀辰的妹妹吗?”
“对,林耀辰的龙凤胎妹妹,叫什么……蓝鸟?”周诏蹙眉,“林方为什么给女儿起这种名字?”
周楚暮:“……父亲你说她定亲了?是和谁?”
“就,余家那小子啊!”周诏说着,打了个打哈欠,“娃娃亲,你没机会的,老子再帮你看看,还有谁家女娃娃比较好些……”
周诏说着,已经是醉的睁不开眼,再片刻,便啪的一下倒仰倒在椅背上,傻傻笑起来:“阿楚,我没喝多,真的,就一杯,真的就喝了一杯……阿楚,你别生气……”
伴随着周诏的醉语,周楚暮仰头将杯中酒喝光,心中却渐渐升起一丝疑惑。
余家小子,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