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芸你该为自己想想了,现在我爹不在了,那时候的指腹为婚便不作数了。”

    尽管心中百般不忍,但腾羿还是艰难地把这些话说了出来。

    “阿羿。”

    周晓芸呆呆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

    “在这世上,我只剩你一个亲人了,不要丢下我好不好。”周晓芸泣不成声地恳求道。

    “咳咳,晓芸我,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阿羿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如果是去阴曹地府,那我也陪你去。”

    腾羿沉默了,只感到心里如刀割一般的疼,随后他起身,默默朝内屋走去。

    “我恨啊。”

    躺在又冷又硬的榻上,腾羿茫然地望着老旧的屋顶。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腾羿猛然察觉到周晓芸柔软的娇躯正躺在自己身旁。

    “阿羿。”

    “晓芸,我都明白的。”

    腾羿颤抖地伸出手,将周晓芸搂在怀里。

    嗡!

    就在这时,一股冰凉之感席卷全身,腾羿震惊地发现,脑海中突然多出了莫名的信息。

    喔喔喔。

    日晒三竿,一只掉了毛的公鸡发出了高亢的鸣叫,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个鸡栏仅有这一只,连个下蛋的也没有。

    天气极好,腾村中人开始了新一天的男耕女织。

    女人负责采集,男人负责开荒。

    只是畏惧于深山大泽的恐怖,村里人都很清楚,那就是万万不得踏出腾村百里之外。

    腾羿早早的起了床,没有看到周晓芸倒也见怪不怪。

    明显感觉精神比以前要好上不少,这让腾羿感到惊奇不已。

    简单的吃了一个干巴巴的窝头,踏门而出。

    “村长爷爷好。”

    几个蹲在村头玩泥巴的孩童一看到腾羿,立刻上前问好。

    “乖。”

    腾羿微笑着伸手摸了摸孩童的脑袋,从腾羿爷爷变成村长爷爷倒是没有太过意外。

    尽管自己年纪并不大,可这垂垂老矣的外表实在是对不住父老乡亲。

    “村长你怎么来这里了啊。”

    本在地里耕种的花甲老者一看到腾羿赶忙上前,随手拿起水瓢舀了一些水。

    “陈伯这地里打算种什么。”

    腾羿笑着接过水瓢,喝了起来。

    “我看这日头适合种番薯,村长快坐下歇歇。”陈伯连忙说道,生怕会累着对方。

    对于藤村来说,村长不仅是精神领袖,同样也是指路向导,可不能出一点岔子。

    “陈伯放心,我很好。”

    腾羿委婉地拒绝了对方的好意,他径直走到田地中,微微弯腰抓住了一株杂草。

    “这些草木可比庄家要长得快多了啊。”

    “村长你快放下,当心伤着。”

    见状,陈伯连忙跑了过去。

    “陈伯不用担心,一株草而已。”

    腾羿说完突然脸色大变,下意识地松开手,只见上面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割痕。

    嗡!

    顿时,腾羿只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人直直地向身后倒去。

    “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