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手执马鞭指向城门外那几名正在洒扫的老叟。

    “我魏军两万兵峰直指吴城,只待你一声令下便会攻城。此刻就连荒野的山匪和野兽都不敢靠近,这几个老叟却如此泰然自若,你觉得合理么?”

    张耳的面色也逐渐凝重起来了,他是性子有些急躁,但只是年轻气盛,却不是蠢。

    况且魏无忌的兵法是天下公认的,窃符救赵一战解开了HD的重围不说,后来又在河外之战重创了蒙骜所率秦军。哪怕有偷袭的原因在其中,却也是切切实实大败了这位秦国名将。

    那些遇到时机一飞冲天的英杰们,都不是仅凭着运气而成名的。

    尤其是沙场征战,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而有些人哪怕是碰上了机会,却也把握不住,要想把握住机会,自身的本事自然是不能欠缺的。

    而被魏无忌这样的兵法大家带在身边培养,还被其麾下三千门客一同灌输各自的本事,张耳自然不会是什么蠢材。

    目光紧盯着那几名正在洒扫的老叟,策马向着其他几座城门而去,却发现每一名老叟皆是如此。

    若是一两人,也许是凑巧。但若是四座城门的老叟皆是如此,便决然不是巧合。

    看了一眼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落向西方,于是下令道:“传令斥候营,探查方圆二十里内的情况。”

    斥候营的骑卒探查直到入夜,却也未曾发现方圆二十里内有任何埋伏。

    吴城附近都是平原,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供千人以上规模的军队埋伏,而得到斥候营千夫长如此回复的张耳却是愈发不解了。

    二十里是突袭的极限距离,若是他麾下大军毫无防备地入城,也许的确会造成不小的伤亡,但二十里内并无秦军埋伏,难道秦军全部集中在了城内埋伏?

    “馀,你怎么看?”

    张耳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好兄弟,寄希望于这位脑子比他活络得多的好友。

    但陈馀却只是摇了摇头。

    “我有些猜测,但想不出破解之法。”

    “虽然不知道是何人谋划,但此人绝对是兵权谋的大家。”

    兵权谋者,以正守国,以奇用兵,先计而后战,兼形势,包阴阳,用技巧者也。

    “刻意放弃阪城又敞开吴城四门,摆出一副是为了麻痹我军好在城内伏击的模样,但却又派出些不惧大军的老叟在城外洒扫,让我们注意到。”

    “如此一来,使得我们不敢入城。”

    “那就像阪城时那般,派出人马入城探查如何?”张耳问道。

    陈馀摇了摇头:“不可,此刻与阪城不同。”

    “阪城守军不过千余人,就算他们真的有埋伏,我军不过损失千余人的先头部队罢了,这样的伤亡在我们的承受范围之内,但若是阪城和吴城的兵马合兵一处,三千秦军的伏击,造成的伤亡绝不是吴城这种小城应该造成的。”

    “届时,我们如何向君上解释?”

    一说到魏无忌,张耳原本的战意也顷刻间散去。

    吴城只是一座小城,不适合大军展开,魏军的兵力优势在城内荡然无存。而熟悉吴城的三千秦军的伏击,杀伤力可想而知。

    派进去的先头部队若是数量少于两千,那就是送军功去的。

    但城内实在施展不开,能派入的人最多也就是三四千人。

    秦军骁勇,同人数的情况下野战,列国军队都没有人敢自信能胜,更何况是在完全不熟悉的城内被伏击?

    张耳保守估计,若是要攻下吴城,也许要付出四千魏军的性命。

    但因为一座小小的吴城而伤亡四千余人,他又如何向魏无忌交代?

    张耳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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