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非有条不紊地指挥着白甲军交相掩护撤向焦城,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随着他的撤离,韩军的混乱愈发严重,甚至将白甲军撤退的道路都堵塞住了。

    看着身后逐渐逼近的死士营,两条巨大的冰棘从他手中双剑席卷而出,击退了拦路的韩军,向着城门赶去。

    白甲军是轻骑,死士营的步卒的确难以追击。

    腾看着奔逃而去的白甲军,心有不甘,将指挥权交给了副统领后,骑上一匹战死的秦军铁骑的战马,高呼道:“韩军副将白亦非逃窜,秦军铁骑随我追杀!”

    腾的呼喊声传递着,周身的秦军也高呼着“白亦非已逃”,将韩军最后的胆气和士气摧毁。

    腾没有管这些就在眼前的战功,而是向着白亦非追去,利剑直指那道血红色的身影。

    “建功立业,就在今夜!”

    “休走了白亦非!”

    腾的嗓门声很大,声如雷吼,途经之处的秦军铁骑都不免一个哆嗦,跟随在腾的身后,向着白甲军奔袭而去。

    即便向来淡定从容如白亦非,也不由有些愕然,旋即加快向着城门赶去。

    半步宗师,虽然在江湖之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在战场上,却不过沧海之一粟,虽然强悍,却也可以围而杀之。

    腾看着身后逐渐聚集的秦军铁骑,喘了几口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夜色中,腾看着那鲜艳夺目的血色衣袍,心里不由得一动,高举手中秦剑,厉声喝道:“穿红袍的是白亦非!”

    “休走了韩军副将血衣侯白亦非!”

    韩军副将,还是个侯爵,这绝对是泼天大功!

    一阵比之腾的嗓门还要响亮的喊杀声仿佛撕裂了夜空般,在众人耳旁炸响,一股酷烈的肃杀之气弥漫在秦军铁骑之中。

    “杀!”

    “休走了白亦非!”

    秦军铁骑厮杀了许久,多少有些疲惫。但在这一声声喝喊下,精神振奋,手中秦剑舞动更加凶悍,沿途所遇韩军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片刻。

    而为首的腾,手中那一柄秦剑俨然便是阎王帖,无人敢挡。胯下骏马踏踩着遍地的血肉残肢,势如劈波斩浪,直逼白甲军。

    白亦非无奈,解下身上的血色长袍,继续向着城门奔逃,并留下了五百白甲军断后。

    五百白甲军挥舞手中长剑,试图阻拦腾以及身后秦军铁骑片刻,却只是阻滞了片刻。很快便如同一道被黑暗吞没的光芒,消失在了秦军铁骑的黑色洪流之中。

    一阵厮杀后,腾望向四周,寻找着白亦非的身影,旋即目光一亮,遥指着白亦非的身影高呼道:“长发者便是白亦非!”

    白亦非一阵惊愕,看着那秀美如瀑的长发,手中凝聚出一柄冰刃,心一狠一刀割下。

    但紧接着,腾那令他厌恶的嗓音便再度入耳。

    “白毛贼,哪里走!”

    白亦非无奈,分出千余白甲军断后,而后取下白甲军的黑色军旗包住自己的白色短发。

    秦军铁骑与白甲军厮杀一阵,腾的目光再度落在了白亦非的身上。

    “骑白马者便是白亦非!”腾厉声喝道,“休走了白亦非!”

    这一次,就连本来在后军指挥全军的杨端和听到腾的呼喊声,下意识地看去们,注意到了战场上的那一抹奇异场景。

    杨端和不禁面色有些古怪。

    “老夫是真的不能理解现在的年轻人。”杨端和遥指着白甲军,对着身旁的将校说道,“在战场上如此高调,也就是此次奔袭仓促,没带几个秦军的神射手,否则这个白亦非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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