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王赏赐!”

    嬴政眼皮直跳,手背上青筋忍不住暴起。

    他刚刚扔出去的可是燕畿乌金砚啊!

    “燕畿之梅山产石,如乌金,亦有金星制砚甚佳,故颇贵重,惟佳者甚少,是以不闻于世也。”

    寻常的燕畿乌金砚报价千金都买不到,更何况他刚刚扔出去的这一方还是燕畿乌金砚中的精品,是前些时日燕国使者送来的礼品。

    愤怒的嬴政手背上青筋突起,想要再扔些什么,却又想着会便宜了这厮,不由怒喝道:“羽林卫何在!”

    “将这厮给寡人乱棍打出去!”

    羽林卫们对视一眼,哭笑不得地用手中的棍棒驱赶着张机。

    “功名非吾愿,帝乡不可期!”

    “真是一群满脑子都是功名利禄的俗人!”

    张机灰头土脑地被身后的羽林卫用棍棒驱赶着,忍不住回身对着章台宫吐槽着,一时间就连王齮、蒙骜和王翦三位上将军都差点破了各自的养气功夫,萌生出想要暴揍张机一顿的冲动。

    正说着,已经被驱赶到章台宫宫门外的张机屁股上忽然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棍。

    张机怒视着那根棍棒的主人,正是今日羽林军中负责值守的屠睢。

    “你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朝哪打呢?还敢真下手?”

    张机揪住屠睢的衣领,大有屠睢不说出个理由,他就将这位世人眼中位高权重的羽林军都尉当场痛打一顿的架势。

    虽然嬴政让羽林军将张机乱棍打出,但羽林军都是张机带出的兵,作为值守宫禁的兵将,也都知晓嬴政和张机私下里的关系究竟有多么亲密,这乱棍打出更像是对某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朋友的恼怒。

    所以并没有任何一名羽林卫真的痛下狠手将棍棒打在张机的身上,能在嬴政专门处理政务的章台宫值守的羽林卫也都是人精,掌握着手中的度呢,棍棒看上去都挥出了虚影了,实际上没有一棍落在张机身上,都是在即将扫到张机身上的时候戛然而止。

    而屠睢这家伙,竟然还真给他屁股上来了一棍子,劲头还不小!

    “将军,咳咳!王上!”

    屠睢微微瞥了瞥头,示意张机看向章台宫的宫门处,一袭黑色王袍的嬴政提着辘轳剑杀气腾腾地站在宫门前,也大有要给某人一剑的架势。

    “行,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张机拍了拍屠睢的肩膀,旋即对着屠睢的屁股一脚蹬了上去。

    将横练硬功修行至如今这个境界的张机,身体素质自然即便是遇到专修外功的披甲门,也丝毫不落下风,这一脚也用足了劲,将屠睢踹地摔了个狗吃屎,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中并不存在的灰尘,哼着小曲转身离去。

    身后的几名羽林军面面相觑,继续跟在了张机的后头虚挥着手中的棍棒。

    “将军这性子,真是……”

    被羽林卫搀扶起来的屠睢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于自家将军的性子十分苦恼,目光暗暗瞥向提剑站在章台宫宫门处的嬴政,见嬴政轻轻点了点头后转身回到章台宫中,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方才有些逾矩了。

    嬴政这位秦王和亦师亦友的张机之间的打闹,是只有他们二人之间的事情,绝不是屠睢能够插手的。

    而屠睢刚刚提醒张机嬴政在章台宫宫门处提剑怒视而挥出的那一棍,会让嬴政多想。

    一个羽林军都尉,当着秦王的面暗中提醒秦王想要收拾的臣子,虽然以嬴政和张机的关系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但多少会影响到屠睢在嬴政心中的印象分。

    所以张机才蹬出了那一脚!

    屠睢拍了拍屁股上的脚印子,虽然自家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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