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众多天人极境武者后,张机只觉得他们就像是手中无剑的剑客,只要他们想,摘叶飞花亦能蕴含滔天剑意。

    但当他的感知落在嬴疾和张仪二人身上时,张机却什么也感知不到,甚至若非二人就站在他的面前,并与他进行了如此一番对话,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因为在他的感知中,这帅帐之中仅有他一人而已,再无旁人!

    “请严君不吝赐教,晚辈洗耳恭听。”

    张机俯身下拜,他正烦恼于眼下形势,若是这位被冠以“智囊”之名的严君能为他解烦,倒也是一桩好事。

    “老夫的话总结起来就一句。”

    “你他阿母的别畏畏缩缩的束手束脚这不敢那不敢的,分兵揍他犬养的啊!”

    “三十万人你守不住雁门关?”

    “抽十万人打他二十几万燕军罢了,你怕了?”

    “白起那小子在伊阙十万人便全歼了韩魏二十四万联军,你得了他的传承,又有如此精锐之师,却不敢打?”

    嬴疾如同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将张机说得哑口无言,愣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多年来张机用兵风格尽管也有冒险之时,但整体而言还是偏于稳妥,因此才有了战必克、攻必取的战绩,也让张机更加不愿意在用兵方略上行险。

    尤其是历史上那一场李信的大意惨败,更是让张机时刻保持着谨慎。

    可嬴疾的顿喝有如当头一棒敲醒了他。

    当年白起训练的十万新军对上韩魏最后的二十四万精锐之师,将之全歼。而如今张机麾下随便抽出十万人都是远胜当年白起麾下的劲旅,无论是装备、作战经验还是士气上都远超伊阙之战的十万秦军。

    与燕军交战,师出有名,还有雁春君熟悉燕军战法,诸多优势累加起来,为何他要担忧?

    难道不应该是燕丹夜不能寐?

    看着仿佛顿悟般豁然开朗,整个人再无半分忧郁之相,反而是充满了蓬勃朝气与拼劲的张机,嬴疾与张仪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

    对嘛,年轻人就要敢打敢拼。

    如此畏首畏尾又岂是大秦的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