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色?极品大红袍一年才产那么两三斤,你这也会有?不赖啊,那就来壶大红袍吧,我尝尝是不是真家伙。”朱文羽故意出了个难题。

    那伙计果然面露惭色:“看客官您恐怕是个行家,小的也不敢欺瞒客官了,这些茶都只是名字招牌,招揽客人,骗骗外行的,您是行家理手,小店不敢献丑,小的跟您说实话,我们这店店小地偏,极品的茶是没有的,只是些上好茶叶倒还有些,要不您老另外点一个?”

    “呵呵,我说嘛,好了,看你的面子,就来壶碧螺春吧。”朱文羽无所谓笑道。他并不好茶,在家也是喝白水的多,方才也只是有意出难题,见小二低头认错,自然不会特意为难。

    “好咧——”那伙计一扬声:“碧螺春一壶——”,白手巾往肩上一搭,又道:“客官稍候,马上就来——”

    待那伙计去招呼别的客人,唐韵低声笑道:“看不出啊,羽哥,你对茶也这么明白?”

    “呵呵,我从小在皇宫里长大,什么茶没见过没喝过?全是上贡的极品茶叶,就他这小地方,会有这些贡茶?莫说没有,就算是有,那也是犯了大罪,还敢拿出来卖?全是虚张声势吓唬人玩的。”朱文羽呵呵一笑。

    “就你贼精!”唐韵笑着做个鬼脸。

    “哈哈——”朱文羽大笑。

    不一会,茶端上来,伙计侍立在旁,为朱文羽倒上一杯,朱文羽端起来,拈了杯盖就着水面轻轻一抹,拂去浮沫,凑近一闻,微微点了点头,再轻啜一口,在嘴中一转,睁开眼看了一眼伙计:“嗯,还行,算是上好的碧螺春,只是还算不上极品,而且还是前年的旧茶。”

    “客官果然行家,确实是前年的上品碧螺春,客官既然觉得还成,那请慢用,小的就不在这烦扰客官了。”那伙计弯腰躬身说了半天,手巾一甩扔到肩上,正在站起,朱文羽忙道:“等一下,小二,少爷我问你件事。”

    “客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那伙计又是点头哈腰道。

    “我问你,这岷江码头怎么这么冷冷清清?光秃秃的连个木排都没有?”

    “哦,客官是外乡人,不知道这里头原由。”小二四下看了看,放低声音道:“这样子都已有大半年了,旧年间府衙出了告示,说是水路货运,不论货船木排,过路税一律长一倍,一排木材现下居然要收二两银子。这水路上运木材的人家本就是挣几个辛苦钱,放一次排挣的还不到二两呢,再加上回来的路费,挣的钱还不够交税的,根本就没活路了,所以运货放排的就越来越少了,一个月都难得有几排放出去。还有这码头,原来每船每天也就交五六个铜子的停靠费,也涨了七八成,谁还愿意在这儿停船靠排上下货?本来这码头是最热闹的,这道告示一出,就冷清了好多,连茶铺的生意都差了不少,唉,再这么下去两年,这茶铺也得关张喽。”

    “加税?府衙的告示?是朝廷之命吗?”

    “那我们小百姓哪会知道这些?反正这在这乐山郡,府台便是我们的父母官,父母官说什么,咱小老百姓还不就得听?”小二略略直起腰道。

    “哦。如此影响生计,这大户乡绅的不和官府去商量一下吗?少收几成也好过这么冷冷清清没生意啊,好多人都靠这个过日子呢。”

    “可不是吗?可谁敢去说啊?那是从府台大人口袋里掏银子的事,谁会傻得去干这事?去年专跑这岷江水路的岷江帮也曾闹过一次,结果府台大人一道钧令,调动官兵把他们给打下去了,还砍了两个为头的脑袋,听说是两个什么副帮主,帮主据说是逃了,反正是没影了,这事便就这么了了,再也没人敢多话,这江里的船啊,木排啊,也就一天比一天少了,冷冷清清的,唉,没办法啊。”那伙计一边说着一边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哦,是这样。”

    “这中间的事我看客官是个茶道行家,又是外乡人,和您说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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