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谦虚,此乃帮中专门迎送贵客的客船,十分结实,这一路长江几千里水路,这船稳当些。朱大人乃岷江帮的大恩人,小人若不尽心安排,如何心安?帮中弟兄恐怕也会觉得小人礼数不周的。”
朱文羽一想唐韵也一路同行,这一路又得过三峡险滩,虽然自己也从未走过,但如果能稳当一点当然最好,便不再推辞,笑道:“如此多谢陆帮主了,朱某便不客气了。”
正说着话,那船上的船夫见陆成林来了,忙起身行礼道:“帮主!”
“各位兄弟,这位便是朱大人,还有唐姑娘,此行便是送两位贵人回京城,朱大人是我岷江帮的大恩人,刘大人降了五成的船税就是朱大人去说的,各位兄弟仔细侍候着点,切不可怠慢朱大人了。”
“是,帮主!拜见朱大人。”那些船夫齐道。
“兄弟们客气了,不用行礼不用行礼。这儿不是朝廷,咱们江湖人说江湖话,在船上就是朋友兄弟。这一路就有劳岷江帮各位兄弟了。”朱文羽忙拱手高声道,这话乃是原搬照抄的当年“雷霆剑客”南宫雷教的,只因南宫雷乃宫中侍卫总管,也算是个不小的官,有时出门遇上江湖中人便常说此话,此刻便被朱文羽顺手便借了过来,果然说得顺口无比。
“那祝朱大人好走了。”陆成林交待完毕,回身朝朱文羽躬身道。
“呵呵,多谢陆帮主了。对了,我们此去东下,坐骑乘船不便,还烦请陆帮主将我们的坐骑交到刘大人处,好生喂养,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处呢。”
“小人遵命,必替朱大人安排妥当。”陆成林忙道。
朱文羽心中暗暗一笑,“呵,还不承认你和刘世成有勾结?”嘴中也不言语,跨步登船,唐韵也紧跟而上。那祖江生仍是一言不发,朝陆成林一抱拳行礼,一个大步便踏上船头,站得如钉般稳当,大喝一声:“升帆!开船!”
“朱大人好走!一路顺风!”陆成林忙叫道。
“多谢陆帮主了!”朱文羽一边叫道,一边却是头也不抬地钻进船舱之中,正好屁股对着陆成林,惹得已坐在船舱之中的唐韵“扑哧”一笑。
朱文羽也是一笑。
那船果然稳当快捷,才半个时辰不到,已是看到那凌云大佛慢慢变小,再过得一个时辰,转过一道湾,终是被山挡住,再也看不到那巨大无比依山而刻的盖世大佛。
如此在岷江沿江而下,初春之际,百草返青,气候多变,一时有雨,一时放晴,一时起雾,一时飘虹,沿途崇山林立,山陡崖高,气象万千,唐韵从未走过水路,哪见过如此美景,不住赞叹。朱文羽却是个闲不住的人,才两三天下来,呆在狭小的舱中已是憋不住,便不时出舱走走,在甲板上随意散散步,活动活动手脚。只见那黝黑的年轻人祖江生坐在船舷之上,百无聊赖地看着远处的青山,听到朱文羽出来,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是一声不吭若无其事地转过去看着远处。来来去去好几趟都是如此,朱文羽不禁好奇心起,一来想看看这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到底说不说话,二来摸一摸陆成林替自己安排的这艘船究竟会有什么名堂。
朱文羽有意一边活动手脚一边靠近那祖江生,在他旁边站定,却也不说话,只是和他一起看着远处的青山。
谁知那祖江生连看都不看朱文羽一眼,依旧是盯着前方的水面,出神不语。
“祖兄弟,前面是什么山?”朱文羽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出口道。
“鸡冠坡。”祖江生惜字如金。
“现在到什么地界了?祖兄弟。”
“刚进宜宾州境。”
“那还有多久到宜宾?”
“今日日落。”
“祖兄弟,你平日里都不爱说话的吗?”朱文羽看祖江生一个字一个字地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