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佛理之人?佛门清静之地,尚忌逞强斗气争执,更何况庙中香徒众多,男女老幼皆为巴州百姓,若是被惊吓了岂非罪过?想来此亦非尔等佛理所望吧?阿弥陀佛。”那值扫僧人手执扫帚,单手行礼,说什么也不让那些喇嘛进去。

    此时山门之前聚人渐多,围成了一个圈子,都在看双方争论。

    “你这和尚罗嗦什么?你这寺院普通百姓都能进得,凭什么他们进得我们便进不得?再挡路小心你这秃驴的小命!”只听一个粗野的声音响起。朱文羽循声看去,却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四五十余岁的男子,戴着皮帽,帽边露出些许绒毛,眼露凶光,看那脸形,与那几位喇嘛大不相同,倒有些蒙古人的长相。

    若是在前元之时,将天下百姓分为三六九等,中原汉人原是最末等之辈,碰上这种蒙古长相之人,便只有躲闪逃避之份,若是和他惹起争端,元朝官府拿住,不问青红皂白便会判汉人理屈,轻则重打数十大板,重则重刑丧命,元朝九十余年,此等之事不计其数,当地百姓心中俱都憋了一肚子气,对蒙古之人的愤恨犹胜余对别的西域诸地之人。后川境重归大明疆土,扬汉抑蒙,西域诸人的气焰便低了许多,也算是替中原之人长了一口气。此时围观的百姓见那蒙古装束的汉子出声,不但出言不逊,居然还粗口骂人,便一窝蜂地起哄吵闹,纷纷指责那蒙古人和那些喇嘛不对,不许他们进观音庙。

    那蒙古汉子见众人不听分辨,焦躁起来,一把推在那值扫僧人的肩上,那汉子身大力沉,值扫僧人又显然没有练过武功,竟是被那汉子推得蹭蹭蹭蹭后退了几大步,一个不稳,已是朝天倒在观音庙山门前,正好手磕在石阶之上,擦出一道血口,那血已流了出来。

    围观的百姓见状更是不忿,群起聒噪,前面的踏上几步,后面的朝前涌,再加上几个无聊街头混混哄叫着往前挤着推着,一下便将那蒙古人和那些喇嘛围在当中。

    “你们干什么?关你们什么事?”那蒙古人见人群围了上来,现出一丝慌乱之色,忙伸手外推,却不料用劲过大,一下将人群推开,六七个人被推倒在地,最近的一个中年男子倒在地上面现痛苦之色,抚着手臂不住叫疼,却不见有血流出。众人见他凶恶,又都呼地一声散开。

    那蒙古打扮的男子见闯了祸,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呆立半晌,猛地醒悟过来,拨脚便朝山下而走,那几个喇嘛见势不妙,也忙跟上朝山下而去。

    朱唐二人拨开人群,挤了过去,唐韵低身看了看那倒在地上的中年香客,略一查看,回头看了一眼朱文羽道:“手臂骨头断了。”朱文羽抢上几步,冲着正欲离去的蒙古男子叫道:“打伤了人想跑吗?”

    那蒙古装束的男子突地站定,回头道:“瞎了你的狗眼!是他们先动手的,你没看到吗?关我屁事?!”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你身负武功,不知道轻重吗?打伤了人你还要狡辩?还要出口伤人?”朱文羽微怒,板着脸道,他早看出那男子身怀武功,往外推的那一下已是用上了蒙古的摔跤手法,手劲又大,那普通百姓哪里经得起,一下便被摔断了臂骨。

    那蒙古男子目露凶光,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略一思索,想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实是不好太过无礼,从怀中掏出一锭散碎银子,抛了过来,瞪了朱文羽一眼,叫了句:“你等着!”转身匆匆而去,后面几个喇嘛也急急跟上。朱文羽手一抄,正好接住银子,走回来,看那唐韵已将那香客的断臂接好,在值扫僧的扫帚上抽了数根竹枝用剑削断,把自己的手绢撕成布条绑上。

    朱文羽将银子递给那香客,道:“回去好好养伤,不要乱动手臂,不要用力,一个月后再拆去竹枝。”

    “是,是是,多谢公子,多谢小姐。”

    “以后行事别这么鲁莽了。”唐韵在旁边道。

    “是,是是,多谢小姐,多谢公子。”那人不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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