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地说。
“韵儿,你在舱里呆着,我在甲板上看看。”朱文羽回头道。
唐韵这两日正觉手臂略有点麻痒痒的,知道断骨正在慢慢愈合,不敢随意活动,在船舱中答道:“知道啦,羽哥。”
那客船慢慢启程。
果然,离了那个背风的水湾,便立刻觉得水流颇急,客船顺着水流朝下游漂去。
“好在我们这船没载货,要不然还得先把货卸下才敢过这崆岭滩呢。”陈联大声叫道。此时水流声渐大,两个人说话已须叫喊才可听见对方的声音了。
“这却是为何?”朱文羽大为奇怪。
“崆岭滩水太急,航道又弯,不卸货的话船又重,吃水深,不好转向,空船好撑得多。”
“那船下去了卸下的货怎么办?”
“用人搬啊,搬到崆岭滩下面,船过了崆岭滩再装上船。”陈联一边仔细地点着竹篙一边道。
“哦,崆岭滩这么难过啊?”
“是啊,要不然怎么又叫‘空聆滩’呢,我们船工到这崆岭滩,都是提心吊胆寒毛直竖的,就因为在这鬼地方得看阎王爷的脸色,指不定哪一回就喂了鱼虾了。”陈联笑道。
那船已是越行越快,陈联也越来越不敢多说话,忙不迭地用竹篙两边乱点着。朱文羽看着一块块巨石不断从船边滑过,有些甚至离船身边不到一丈,也是暗暗心惊,心想这崆岭滩果然名不虚传,真不负这“鬼门关”之说。
“我们这船如何不走江心,靠着左边走?”
“我跟着老大走过几次,靠这边石头少些。”陈联百忙之中仍是答道。
只见那水流越是急促,带着客船不住地往前急奔,江面已不足百丈,前头激浪翻滚,不时总见一块块巨石在江中露出半个头来,陈联奋力撑着竹篙,点得客船不住地左右乱窜,在巨石缝隙之中穿行。坐在船舱之中的唐韵紧紧地抓住船板,被带得左右乱晃,坐也坐不稳,干脆直接坐在船舱中的甲板之上,才稍稍好些。
朱文羽拿着竹篙,也在不住地死盯着水面,时时准备将船撑离水下的巨石,以免撞礁。
陈联左支右撑,费劲地撑着竹篙,忙得满脸通红,身上一片透湿,已分不清到底是累得满头大汗,还是激上来的江水。
只见前头江面上露出三块黑黝黝的巨石,中间一块巨石巨大无比,高约五六丈,宽十丈有余,便如一座小山一般,有如一只猛虎一般卧伏江心,左右两边不远也有两块巨石,虽没有中间这块大,却也是罕见的大石,江水冲在那三块巨石之上,便如排山倒海一般,激起数丈高的水浪,巨响震耳欲聋。
这便是这崆岭滩中最为出名的“三石联珠”了,其下乱石暗礁,犬牙交错,锋利如剑,致使航道弯曲狭窄,恶浪汹涌,行船稍一不慎,就会触礁沉没,船上之人尸骨无存,万无幸理。
忽听得“喀喇”一声,陈联站在船头一个踉跄,手中长长的碗口粗竹篙已是从中弯曲,断折成了两截!陈联大叫一声:“不好!”那船已是朝中间那“大珠”直冲而去!
朱文羽见状大惊,大喝一声,飞身跨上数步,将陈联一扯,摔在身后的甲板之上,自己已站上船头。
只见那大珠巨石上刻着三个巨大的大字“对我来”,涂着殷红的朱砂,便好似三张血盆大口,在对着客船狞笑,准备吞噬那直朝自己而来的猎物!
那客船顺着水流直冲那大石而去,朱文羽死盯着大珠巨石,见靠近到十余丈之处,手中竹篙猛在旁边水下的石上一点,船头已是稍稍偏离了一些方向,直瞄准那大珠巨石旁边的空隙而来!
“公子,使不得!对准大珠。”陈联坐在甲板之上不及站起,见状惊得大叫。
那船已是如离舷之箭飞快地靠近大珠巨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