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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唐韵,心里也是满脑子的瞎想,怔怔地坐在船舱里,回想起了以前好多好多事,当初第一次和这个叫朱文羽的人相遇,是什么时候来着?对了,那是在一条大街上,当时根本就没有注意他,因为他根本没什么特别,那副笑脸,那副嘻皮笑脸似笑非笑的神色,活脱脱就是一个小混混,当时,当时自己心中还涌起一种厌恶。后来,后来是在哪?对了,碰上那个采花贼的那次,本来他是去抓采花贼的,自己却把他也当成了采花贼,后来采花贼用迷香晃倒了自己,还是他打跑了那个坏蛋,那时的自己,最多也就是一种淡淡的抱歉,不过不知为什么,自己始终看不惯他那副永远似笑非笑玩世不恭的神色。后来呢?后来是少室山下,自己送了他三花玉露丸,再后来,黑店,直到他来到唐门。他的武功真高,以前没看出来,居然能和六叔打个平手,六叔在唐门里武功只是比爹爹和奶奶略差些,他居然也能打个平手,比自己可强得多了,好像……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后来,后来奶奶和爹爹让自己跟着他,跟就跟吧,可这个人一点也不会哄人,总和自己对着干,真是气死了,有两次都差点气哭了。后来是什么时候?对了,是那次他受伤,在深山中养伤养了一个多月,自己曾亲手替他换衣换药,擦洗身子,内心中早已将自己理所当然地当成了属于这个叫朱文羽的人的女人,此时,朱文羽要对付天衣盟,唐韵并不关心天衣盟究竟是干什么的,也不关心天衣盟对中原武林、对大明百姓会带来什么样的结局,这些对于唐韵来说仿佛都太遥远,遥远得唐韵根本就没兴趣去想,更没有想去知道的好奇心。唐韵只是心里明白,朱文羽,就是眼前站在甲板上的这个男人,这个早已填满了自己的心的男人,他要对付天衣盟,那么唐韵自己,便也理所当然地要对付天衣盟了,不是有句俗语吗?叫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己和朱文羽虽还没有婚姻之约,但在自己心中,却是早已下了聘礼,甚至于他们也早已入了洞房,洞房在哪?就算是在四川丹棱深山里的那个小山洞吧,反正,不管怎么说,自己早已是面前这个叫朱文羽的人的女人了,他要干什么,自己还能有什么犹豫的?当然是要帮着自己的男人,帮着这个占据着自己全部内心的男人去完成所有那些他想要完成的事,想要做的事,哪怕为此需要她牺牲性命她也不会在乎,她要帮他,她要助他,为什么?不为什么,什么也不为,就是要帮他。此时,唐韵坐在船舱之中,眼怔怔地看着静立在甲板上的朱文羽,她并不关心船现在在哪里,到了哪里,到京城也好,在湖广也好,甚至于还没出四川也好,对唐韵来说都是一样,她的眼里只有一样东西,这样东西就是他,他就是全部,就是自己眼中的全部,除了他,其余的都已再不重要,管这船行到了哪里,停到了哪里,也不管别人在干什么,只有他,他已是自己眼睛里所有的感觉。
且不论三人如何各有心事,京城已是一日日靠近,数日之后终于到了京城应天的太平巷码头,到了京城,朱文羽算是地主了,自然得尽尽地主之宜,雇了三顶轿子,和唐韵沙漠二人一道坐着轿子优哉游哉地来到自己在东安门外那所当今皇上赐的宅子门前。沙漠原来当捕快,见惯了坐轿子的老爷,自己却从未坐过,只是觉得坐在里面晃晃悠悠的倒也果真舒服。至于唐韵,自小习武,后来又在江湖上闯荡几年,马倒是乘过不少,却也没坐过轿子,果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坐在里面只觉这轿子跟个小箱子似的,那抬轿子的抬得又有些晃荡,那轿帘挡得又严实,反觉得还没有骑马舒服。
三人在朱文羽宅子前下轿,那门房一见朱文羽,忙迎了上来,高叫道:“老爷回来了!老爷回来了!”听得唐韵差点笑出来,这小子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在家里居然便称“老爷”了!
那下人果然迅速,三人还未走到宅门,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门内的下人已是跪了满一地,齐道:“恭迎老爷回府!”
“哪来这么多臭规矩?快起来快起来,小高子,这又是你摆弄的吧?臭小子。”朱文羽还被他们吓了一跳,忙不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