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实据,禀明朱元璋,以早日铲除大明朝廷的这一绝大隐患。

    这一路穿直隶,入湖广,快到湖广西境时,慢慢地山渐渐多了起来,马车不再方便,那戴兴成便也换成了骑马,沿着入川古道,翻群山,穿沟谷,人烟渐少,朱唐二人不敢太过靠近,怕那戴兴成发现,只是远远的跟着。好在那戴兴成居然是一点没察觉自己已被人一路从京城跟了一个来月几千里地,朱文羽心中暗笑这个姓戴的真是够笨的。

    那戴兴成心中也是在暗笑,可笑这朱文羽以为自己不知道他跟着,一路上还装模作样地一时跑到前面,一时落在后面,一时又有一两天不见踪影。其实自己根本不用去找也知道朱文羽会跟着,正因事先便知,因此无论朱唐二人如何躲来躲去,一会在前一会在后,戴兴成都能很容易地发现他们,却又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相反,有时一连一两天看不到二人,心中反而有点发慌,故意拖拖拉拉走走停停,一直等到朱唐二人又重新能跟上了,才放心的重又优哉游哉地继续朝前走。直到川境平原之上才又买了辆马车,继续朝西前行。

    如此,朱文羽、唐韵、戴兴成,再加上和戴兴成一路的车夫,四个人便如唱戏一般,一边愿意跟,一边愿被跟,各怀心思,一路向西,直入川境。这一路上不急不慢地,竟然走了有五十来天,天气已是入夏了。重庆府乃是去往成都的必经之地,朱文羽又想起上次出川之时,在那重庆府的朝天门码头一战,江水依旧,却早已没有那祖江生祖兄弟的身影,却不知上次他究竟能否逃出生天,朱文羽不禁生出一阵感慨,本想留几日好好打探一下祖江生的消息,但那戴兴成居然在客栈中住了一晚便继续西行,弄得朱文羽只好打消寻访祖江生的念头,一心一意先跟着戴兴成再说,只能有机会回来再行寻访了。

    眼见离成都日近,朱文羽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不禁打起精神,一心要弄明白天衣盟的底细,拿到真凭实据,一举将天衣盟铲灭。

    那戴兴成一路前行,眼见得快要靠近成都府了,突然车头一偏,并不入城,反转向城南而行。

    “这家伙想干嘛?去哪?”朱文羽暗自嘀咕。

    只见那马车先转向城南,绕过城墙,直奔城西而去,再跑得二十余里,只见乡野之间,低坡脚下,入眼的有一户大大的宅院,高高的院墙,墙内楼屋重重,鳞次栉比,显是一户殷实富裕的庄户人家,门口是两盏大的气死风灯,庄院的朱红大门的门楣之上有两个斗大的隶书大字“蒋府”,那马车停在那蒋府宅院门前,便有人打开院门,马车直朝院中而入。

    朱文羽一直便没想明白到了成都之后那魏国公会在哪与余世雄以及别的几个“朋友”会面,此时看到这户庄院,才恍然大悟:“想来此处便是那天衣盟在成都的巢穴了。”心中不禁一阵兴奋,辛苦这么久,跟了几千里地,总算是有所收获了。

    朱唐二人可不能如戴兴成般大摇大摆地入府,朱文羽打个手势,二人将马头一歪,隐身到不远之处的树林之中。

    “韵儿,如今天尚未黑,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晚上我再来打探消息。”

    “嗯,那我们住哪?羽哥。”唐韵点点头道。

    “在这周围找个庄户人家,给些银子,借住几天吧。”

    二人四处走了走,只见那蒋府的庄院占地颇大,院墙之外却是庄田,最近的乡农的土屋也在院外七八十丈开外,没奈何,只好找户最近的农家,伪称自己兄妹二人乃成都府中的富家公子小姐,出门游玩,借住几日。朱文羽乃中原口音,便不随便开口,只由唐韵上前借宿。唐韵走过几年江湖,也曾有过这种借宿的时候,自然轻车熟路,拿了银子,带着甜甜的笑,说些好话,那户人家中只有年老夫妇二人,见唐韵长得又美,嘴里跟吃了蜜似的,拿出的银子连房子都能买得下来,自是满口答应,收拾了一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