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朱贼有徐达常遇春那样的猛将,而定边将军又已负伤,士气不振,脱逃甚多,而朱贼却是锐气正旺,今日已不可得。大汉朝根基仍厚,兵多将广。为今之计,不若暂避其锋,容后再图。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需得脱此难,回头东山再起,凭朱元璋的那点实力,以我大汉之力,灭之不难。”刘永彬也学诸葛亮执了一柄羽扇,轻轻摇了摇说。

    “只可恨张士诚那老贼……”陈友谅一句话说了一半就打住了。

    “主公这性子,除了我们这兄弟几个,还有恨元世成他们,又有谁会真心帮他?更何况张士诚那老奸巨滑的贼头?”刘永彬是知道其中内情的,只能心中暗叹一声,不再说话。船舱里又静了下来,只有远处还隐隐有厮杀之声传来。这几日陈朱双方之兵可谓没有一刻闲下来的时候,不管是烈日当空还是月上三更,都会有短兵相接之事发生,每一刻都有兵丁的血流下来,连鄱阳湖的湖水都已显出一层微红之色,更显得此战实是惨烈之极。

    “永彬,你和定边他们几个说一声,再坚持几日,寻机撤兵!”陈友谅沉寂半晌,缓缓道,声音里充满了愤恨和不甘:“如果师父还在就好了……”

    “主公,此乃千军万马的军阵,不是武林中的单打独斗,就算今日圆真师父在此,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刘永彬摇摇头。他跟随陈友谅多年,是知道陈友谅当年拜在少林寺一个叫圆真的得道高僧门下之事的,只不过他并非江湖中人,自然不知道圆真便是当年名震天下的“混元霹雳手”成昆,也不知道成昆和自己的徒儿、明教护教法王“金毛狮王”谢逊的数十年恩恩怨怨,而此时圆真被谢逊废了武功,不久便已死在少林寺了。

    “若是师父在,半夜潜入朱贼军中,取了那朱元璋首级,敌军自然土崩瓦解。”陈友谅喃喃道。

    “也不尽然,听说朱贼出身明教,身边既有徐达常遇春这样的猛将,也有明教的武林高手,有明教撑腰,入敌阵中取朱贼首级也是凶险至极之事,两军交战,所赖者还是军心战力,众志成城,万千军马的勾当,任有万夫不挡之勇,在两军阵上最多也只能自保而已。”刘永彬不懂武功,但对这些却是知道的,依旧摇摇头道。

    “你……”陈友谅怒道,刚说了个你字,突又止住,不再说话,只是扬扬手:“去,把富贵、恨元几个都叫来,还有张定边张将军,也叫来。”

    “遵命,主公。”刘永彬一躬身,退出舱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