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对面的冯恨元陡然觉得一股萧萧的杀气涌来。

    冯恨元是从千万军中打滚出来的,两军对阵之时,那种上万人列成的整齐的战阵,发出的肃穆杀气比这么一个人强了何止千倍?就算是在那种千军万马之中,冯恨元也能沉心静气,镇定自若,心神不乱,如何会将南宫灵的这种杀气放在眼里?只不过方才两招伤了唐文唐风二人,不知为何,心头涌起一阵强烈的落寞,已是再也起不了杀意。

    便在此时,冯恨元又觉大雨中有人欺近,方才受南宫灵偷袭,惊心之余感觉也变得分外敏锐,虽是磅礴大雨,却也觉出有人正近到旁边十丈以内。

    “哈哈,看在南宫智和唐延楚的面上,今天不和你们计较了。”虽是难得碰上一个强敌,但冯恨元火气已消,再无战意,哈哈一笑,银刀猛朝右一挥,只听“咔咔”数响,丈余开外的两棵碗口粗细的松树竟齐齐折断,断口向外飞出数尺,重重往下一坐,数丈高的树冠一顿,缓缓朝南宫灵那边倒去。

    南宫灵不敢大意,依旧平举着秋水剑,见树冠倒过来,脚下微一用力,平平移开丈余,再看冯恨元,却见他已转身大踏步而行,身形虽并不快,但转眼间也已隐在雨帘夜幕之中。只留下唐风不住低头叫:“哥!哥!”

    唐韵也在旁边哭喊着:“文哥----文哥-----”

    南宫灵收起秋水剑,慢慢走过来。但看那折断的松树,只见断口处斜斜的十分齐整,露出白生生的树干,显是冯恨元一刀断树。

    “一刀下如此平整,而且还是隔了丈余外以刀风断树,这位天衣盟副盟主的武功果然非同小可,怕是比余世雄也在伯仲之间,天衣盟的实力确实不可小视。”南宫灵暗暗心惊。

    “文哥,文哥……”那边唐韵依旧在大声哭叫。

    南宫灵猛地醒过神来,连忙快走几步,奔到唐风唐韵身边,一把抄起地上唐文的手,暗叹一口气:“唐姑娘,唐风兄,令兄已……已去了……”

    唐韵闻言更是放声大哭。

    相反唐风倒是不再嘶喊,只是抱着唐文的尸体不动,任那磅礴大雨浇在身上。

    南宫灵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静立不动。

    “文儿----”旁边传来苍老的声音,语带哭诉。

    南宫灵抬头一看,只见从旁边树林中冲过来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大雨之中显得披头散发,满身泥泞,跌跌撞撞地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哭喊“文儿”二字。

    南宫灵顿知这定然便是那唐风唐文之父,唐门的“八方湘雨”唐延楚了,但见他满脸悲戚,想到那“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不禁也是心下恻然,无声地走开几步,让了开去,不忍再看这悲怆之景。

    “文儿啊,文儿啊,说了要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为何偏不听啊,如今你又要为父该怎么办才好啊。”唐延楚的哭声让人心酸。

    唐风猛地抬头,看一眼父亲,咬咬牙,挣扎着用左臂用力想去抱起唐文的尸体,却又无力地跌下,皱着眉头看看自己的受伤的右肩。旁边唐韵连忙伸手去帮忙,将唐文的尸体扶起,唐延楚见状便要伸手去帮,却被唐风一甩手挡开,左臂抄在唐文腋下,和唐韵一边一个,使劲将唐文扶着站了起来,抬脚便要朝前走。

    “风儿,风儿,你要去哪?”唐延楚原本还不明白唐风之意,见状忙哭叫道。

    唐风再看一眼父亲,仍是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走。

    唐延楚伸手去拉唐风,却被唐风一扭身再次甩开,一个不稳,连着唐韵和唐文的尸体一齐又倒在雨地的泥泞里。

    唐延楚不敢再伸手,只是站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和唐韵再次将唐文的尸体架起,迈步往前走,雨水和泪水流满脏污的脸。

    南宫灵重重叹一口气,走过去,伸手便欲接过唐文的尸体,却也被唐风白了一眼,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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