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转得极冷,脸上的笑容也刹时间变成了冷笑:“朱公子偏袒唐门,令我少林寺中两位大师惨死于唐门之手,想不到今日你居然送上门来,我欧阳锡伟今日便要替少林寺报仇!来人,取我的铁笔来!”

    朱文羽一时没弄明白,忙站起身道:“老局主请稍待。方才老局主道是少林寺中两位大师惨死,哪位大师死了?”

    “你还装模作样的作甚?前年唐门害死了木叶大师,结果方丈大师被你花言巧语骗得不去找唐门报仇,十日前方丈大师又被害死,这都是你朱文羽和唐门所为,今日不报此仇我欧阳锡伟誓不为人!”欧阳锡伟已是怒发冲冠地站起身来,指着朱文羽骂道。

    朱文羽大吃一惊:“木云大师死了?被谁害死的?老局主也是少林中人?”

    “老夫本是少林俗家弟子,木叶大师更是老夫的堂弟,朱文羽,唐门害死我少林两大高僧,你朱文羽也是帮凶,今日我先取了你的狗命,他日再找唐门报仇!”旁边的家丁已将两支精钢打就的铁笔呈了上来,欧阳锡伟一把抄过,双笔一扫,带起呼呼风声,笔尖指着朱文羽道:“你取兵刃吧。”正说着,镖局中的三四十武师有的执棍,有的持刀,已将正堂团团围了个水泄不通!

    “老局主稍待,在下今日是第一次听到这消息,方丈大师圆寂了?是几时的事?何人所为?”朱文羽一时还没从这么震惊的消息中反应过来,仍是满心不相信地问道。

    “便是十日之前,九月初七!朱文羽,你不用装模作样,此是定然便是你和唐门勾结所为,先是杀害了木叶大师,这次又害了方丈大师,如此深仇岂能不报?朱文羽,你束手就擒吧。”欧阳锡伟怒目圆瞪。

    “欧阳老先生,晚辈确实是今日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晚辈到北平已一月有余,方丈大师之死绝对和晚辈无关,还望老前辈明鉴。”朱文羽知道此时若是使出雷霆剑来,这个黑锅便背定了,还是尽力解释道。

    “就算不是你朱文羽动手,你也绝对逃不出干系,反正你今日是休想轻易离开,我擒下你送往少林寺交木灵大师发落。”说罢欧阳锡伟双笔一晃,身形一错,右手疾点朱文羽左肩,左手铁笔护住周身,一招仙女引针,已是朝朱文羽攻来。

    欧阳锡伟号为“铁笔镇西山”,善似一对判官笔,又称状元笔。欧阳锡伟这对判官笔乃精钢打就,长三尺,比之寻常的判官笔略长,不似普通判官笔般有一圆环,而是直直的一根笔杆,粗约一寸,精光铮亮,笔头也不似一般的尖细,却是打成了扁平小刀之形,欧阳锡伟以三十六路“陆判官笔法”驰名江湖,他开创安平镖局,行镖三十余年,从未出过半点差迟,除了因他为人豪爽交游广阔,黑白两道都会卖他几分薄面之外,他这一手仗以成名的“陆判官笔法”也是原因之一,有些不愿卖他交情的人欲下手劫镖,也大多伤在他的铁笔之下,更因他深知出门万事难,在外靠朋友之理,遇人劫镖之时也是多有容让,好言相求,不至万不得已决不动手,即使动手也是点到为止,让对方知难而退便收手,最多伤人非要害之处,从未害过一条人命,便是打退对方也仍是以好言相求,决不以胜者自居,故而行镖越久,朋友越多,以至于到后来他已根本不用出面,安平镖局镖旗到处,武林人物都会卖他的面子不去动他的镖。他这三十六路“陆判官笔法”重处如搬山移海威势惊人,轻处似引线穿针精巧灵动,左右两支笔除穿、点、挑、刺、戳等判官笔常用招数之外,还因笔尖为扁平小刀,又多了划、削、割等诸多招数,在武林中自成一路,闯下招牌,在北地武林中犹有声名,颇受同道中人敬重。

    朱文羽叹口气,脚尖一点,身子微微一侧,让过一旁,欧阳锡伟的铁笔贴着身前两寸之处掠过。“老先生,请慢动手,且容在下解释。”

    “休得花言巧语再来哄骗!先擒下你再好好清算你这狗贼的恶行!”欧阳锡伟道,又是一招挂印穿喉,紧逼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