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一阵喊,倒一下把个魏国公府的下人们又惊了起来。朱文羽算起来还是今日第一位前来吊祭的朝廷官员,下人们自然是不敢怠慢,连忙将朱文羽迎了进去。

    三柱香燃起,朱文羽站在灵前双手举过头顶,心中突然回想起当年自己小的时候住在内宫闲澜院中,那个大胡子的徐达陪同朱元璋在宫中散步,路过闲澜院,往往被朱文羽逮着非要他讲故事不可,还一边听故事一边扯着他那浓密的大胡子,未料到此时两个人一个躺在冰冷的棺材之中,一个在灵前焚香拜祭,更未料到朱文羽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表明那个曾经的大胡子可能和天衣盟有牵连而一直怀疑于他,连到他灵前来敬上一柱香时心中都想要查探一些消息,人生的周转际遇也实在是难说得很,当日徐达发出那爽朗的笑声看着朱文羽顽皮捣蛋之时,又有谁能想得到今日之事呢?朱文羽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疚:“大胡子,对不住了,小猴子非得弄明白你的死因不可,但愿你和天衣盟并没有什么相干。”

    将拜香插入香炉,朱文羽环顾一下,只见几个身着孝衣之人跪在灵位之旁,为首的二人一个面现英气,显是武将出身,另一人则显得儒雅得多,自然便是徐达的两个儿子徐辉祖和徐增寿了,听沙漠说当今圣上朱元璋已有旨意令徐达长子徐辉祖袭了徐达魏国公的爵位。那徐辉祖也是朝中的一员大将,勇猛之士,只不过品秩不高,算起来比朱文羽还低上一级,只是这回一袭爵,便比朱文羽高上一截了。

    “徐将军,徐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朱文羽有意和二人套交情。

    “多谢朱大人。”徐辉祖显是前几日已经哭累了,此时虽是沉着脸,却是并未有哭声,不过沙哑的嗓子仍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悲楚。

    “朱某以前住在宫中,和魏国公相交甚好,不知二位大人听说过没?”看徐辉祖颇为冷谈,朱文羽又道。

    徐辉祖其实并非他意,一来他带兵常年不在京城,京城中的事知道得不多,朱文羽来灵前拜祭,对他来说也只是朝廷官员的情分,他只要照着规矩答礼也就是了,再说他带兵出身,性子直爽,此次父亲死得也有些蹊跷,他身为臣子虽然不敢有怀疑皇上的念头,但毕竟心头有些疑窦,也没什么心思多理朱文羽,故脸上并无多少神色。跪在稍后一点的徐增寿却不同,他是文官,常年待在京城之中,多少知道些朱文羽的来历,也听父亲偶尔说起过,故插话道:“先父曾与增寿多次提起过大人。”

    “哦。”朱文羽心中一喜,忙道:“徐将军,不知我可否和徐大人单独聊聊?”

    “二弟,你带朱大人去蝴蝶谷吧,这里我守着。”徐辉祖虽有些不明白朱文羽想干什么,不过却也懒得琢磨,闻言回头对徐增寿道。

    “是,大哥。”徐增寿道,站起身来,拍拍膝上的灰尘,手一摆:“朱大人请。”说罢当先而行,朱文羽连忙和旁边的下人扬扬手:“你们先回去,我完事自己回来。”说毕快走几步,跟着徐增寿朝里走去。

    徐增寿在前面带路,转了几个弯,走到一间不起眼的屋中,只见堂上匾额上几个金色大字“蝴蝶谷”。朱文羽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儿的名字怎么和寻常官宦人家中的什么阁什么堂之类的大不相同,明明是一间偏房,非得叫什么“蝴蝶谷”?

    “徐大人,此处为何称为蝴蝶谷?”

    “哦,这是先父取的名字,家中的房舍先父都取了些奇怪的名号,据说都是当年先父所到之处,蝴蝶谷,汉阳渡之类的,朱大人请坐。来人,上茶!”

    待下人将茶端上,“朱大人请。”“徐大人请。”两人都各泯了一口,放下,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屋中顿时静了下来。

    “徐大人。”朱文羽终究忍不住首先开口。

    “朱大人。”徐增寿连忙一拱手。

    “徐大人,方才徐大人说以前曾听令尊大人说起过朱某,想必知道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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