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算被人发觉,他朱文羽也可当半夜无事到处闲逛搪责应付,这事于他乃是家常便饭,宫内侍卫无人不知,自不会多想,思来想去乃是万无一失的法子。想到这法子,朱文羽可是得意之极:“还是少爷我天赋奇才聪明绝顶,才能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得意洋洋之处还吹起了口哨。
自此,朱文羽白天逼着侍卫们演练招数自己学,晚上练完养生功后便来此处习练轻功,亏得修习养生功,如此夜夜只睡小半个时辰,数月下来也居然毫无倦意,白天仍旧精神奕奕。只是一样不好,不知轻功提气之法,虽是能跃高丈余,却难有进境,且那姿势实在是无可称道,既象雪山派的“三步追风”,又象华山派的“铁履流星”,再看又有点象武当的“梯云纵”,实在是个四不象,想在养生诀中找,却也无片言只字提到使轻功时应如何调息运气,更别说轻身功法了,朱文羽也自知这姿势实在是不象话,无奈之中也只得自我解嘲:“笑什么笑?这是老子独创的独门绝顶轻功‘文羽飞升’!比他们那些狗屁轻功强的多了,哼!”
春去秋来,如此再过得一两年,正是洪武十三年,朱文羽也近十四,陈老夫子早已不管他了,只是闲心自在地看看朱文羽从文渊楼里带出来的书,再找仁公公之类的几个大太监下下棋。那些个大太监如陈汉仁一般都是各宫中的资深管事,只因年迈,朱元璋念他们忠心,又净了身,出宫无所归宿,不免凄惨,在宫中随便安排几个闲职让他们养老,管着那些个小太监,正好陪着陈老夫子下棋聊天,这陈老夫子也算半个主子,老太监们自然也没感觉到自降身份之嫌。此时的朱文羽已又长高一头,几乎快和陈老夫子一般高了,算是个小大人了。朱文羽已将侍卫们逼得差不多了,前前后后七七八八估计也学得了四五千招各家各派的招数,都快记不过来了,只是侍卫们是到死也不肯把各自少数几招独门绝学外露,朱文羽也不好逼人太甚,只索罢了,白天无事,只好躲进文渊楼里练功,把书架子挪一挪,腾出一小块地方来自己练。此处无人进来,正好练习,就算有人,只要从旁边马上拿起一本书来便可假装读书,实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此外,朱文羽费尽心机还找了一处地方,便是城东的一处称为“野山坡”的乱坟岗子,那是一处方圆三四里的密林子,松林密布。在御花园假山练了数月,朱文羽已能脚下一点,以轻功攀爬达到顶峰,一日夜里一时兴起,偷偷在皇宫外墙一个没人的角落里试着爬了一下宫墙,向墙一冲,双**替在墙上快速蹬踏,居然不费什么劲便已能爬上城墙,再从外侧翻下,随性而走。他从未夜间外留皇宫,熟悉的街市此时却悄无一人,自是兴奋异常,直向东奔,却在离皇宫十余里之处发现这处乱坟岗子。这下愈发不可收拾,每到半夜,朱文羽便偷偷躲开巡卫,爬出城墙,以轻功急速冲向城东“野山坡”,快天明时再悄悄返回。还在树林深处隐秘处挂上几个木人,便是个练暗器的天然之所,此处白天都荒无人迹,到夜里更是四野无人,却是个理想的所在。朱文羽在兵器铺买了无数铁莲子,枣核钉,飞刀弩箭夺魂镖之类的暗器,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用围棋子作为暗器,练过一阵,索性舍弃其他,专练围棋子,不过两月,已能一次发射两颗连中所悬晃动木人的任意二穴了。也算是他福运高照,如此夜夜潜行,凭着对巡卫时间和路线的熟悉,竟是一直未被他人察觉。其实此时朱文羽的轻功已达江湖二流高手的境界,在侍卫中也已能与副领队一级一较高下,只是从来未曾和人比试,朱文羽实在是自己也没这概念,不知自己轻功到底如何了,虽然有时肚子里自吹自擂独门轻功,却也自知没正经八百学过,使出来指不定惹人笑话,也只是自己在肚里给自己贴贴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