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朱文羽却哪有这耐心?又有许久没进宫了,四下东张西望的,就盼着能过来几个熟识的侍卫说笑说笑解解闷,可此处乃是皇上的北书房,又不是后园闲澜院附近,大白天的,哪会有什么侍卫经过?除了太监还是太监,而且都是不熟悉的太监,不禁大失所望,只得百无聊赖地不住转着脑袋乱瞅乱瞧。
“皇上驾到——”突然传来朱元璋随身大太监高诵的公鸭嗓子声音。
何文灿连忙拜倒在地,朱文羽本来没想着要拜的,见旁边何文灿已拜倒,只好也乖乖跪下,却不似何文灿那般低着头,却是抬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乱看。
“哈哈,看看这是谁回来了?这不是咱家那只到处乱蹦乱跳的猴子吗?”朱元璋人还未到,笑声已传了过来。
“皇上老叔好。”朱文羽笑嘻嘻道。
“好好好,朕好着呢,怎么样?小猴儿,在外头蹦达得怎么样?玩疯了不想回了吧?哈哈,哦,文灿啊,起来吧。走走走,都进屋说进屋说。”朱元璋早年带兵反元,戎马数十年,如今又当了大明天子,虽是心机颇深之人,但高兴起来性子也是十分直爽的,一边说一边嘴里还叼着他那根御烟袋。
何朱二人跟在高诵后边进得书房之中,何文灿又拜倒在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朱文羽见状也跟着拜倒,嘴中叫的却是:“皇上老叔万岁万岁万万岁。”听得在一边的高诵也是一笑,心道:“这小猴儿出去这么两年,性子一点没改,还是个猴儿样。”
“都平身吧。”朱元璋坐在桌后扬扬手。
“谢万岁。”这回朱文羽和何文灿却是动作整齐了,叩完头都站了起来。
“文灿啊,徐达那边打探得如何了?”朱元璋首先便问何文灿。因何文灿乃是朱元璋义子何文辉的胞弟,何文辉跟随他多年,一直习惯了称呼为文辉,后来何文辉早死,朱元璋将何文灿召进宫听用,爱屋及乌之处,便不似在别的臣子称为何爱卿,朱元璋对何文灿的宠信也是可见一般。
何文灿一下又跪倒在地,叩头道:“禀万岁,微臣该死,微臣多方查探,却只是打听到魏国公并非背疽恶疾病发而死,而是另有死因,但内中详情,微臣始终未打听端详,也未查出谣言来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何文灿看了一眼朱文羽:“不过朱副指挥使昨日回京,便去了魏国公府一趟,在魏国公府呆了一个多时辰,想必朱副指挥使必另有所获。”
“嗯?小猴儿,你昨日刚回京,怎么就想到去魏国公府?哦,对了,是去祭灵吧?原来徐达在宫中时你倒是和他很熟,去拜拜也好。”
“皇上,祭灵当然是要去祭的,不过小猴儿也是去打探消息的。”朱文羽插言道。
“哦?打探消息?朕不是让你管天衣盟的事吗?上魏国公府打探什么消息?”朱元璋愣道。
“这话说来就长了,嘿嘿,皇上,能给杯茶吗?我刚吃完早饭连茶都没喝一口就被何大人给拉进宫来了,还真有点口干了。”
“呵呵,就你事多,高诵,给何大人朱大人上两杯茶。”朱元璋啼笑皆非,不过他平日里朝中大臣三拜九叩毕恭毕敬山呼万岁的叫得早厌了,偏偏朱文羽这嘻皮笑脸百无禁忌的猴儿样对自己的胃口,故而一直颇为喜爱。
“高公公,我要凉的,白水就行,要不就井水也成,别来热的。”朱文羽一句话让正在喝茶的朱元璋一口茶都差点喷了出来,在皇上面前还敢挑三拣四要这样不要那样的,恐怕整个大明朝廷里也就朱文羽这么一个小混混了。“高诵,去,去去,搬一桶子井水进来,让这猴子喝个够。”朱元璋一边笑一边连连点着外面道。
“喝够没有?说吧。”朱元璋见朱文羽连喝几大口,笑道。
“皇上,说之前我先问皇上句话成不成?”朱文羽抹抹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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