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怎样?”

    “倒是有人报来一个消息。”

    “何兄别吊我胃口,快说,什么消息?”朱文羽急盯着何文灿道。

    “京城北门驻守的应天府虎贲军副总兵晏扬偷偷来报,道是五日之前,四海钱庄连着三日都有三辆大车从北门出京,车上装着木箱十余个,十分沉重,看样子装的可能是金银。”

    “五日之前?为何现在才报?”朱文羽讶道。

    “这萧府的四海钱庄做的是钱庄买卖,有大宗银钱运送并不稀奇,再说据晏扬所报,那四海钱庄的东家萧无涯与驻守北门的另一副总兵毛智勇相交甚厚,往来密切,故并未阻拦,也未登记造册。”

    “这种事要登记造册的吗?”

    “贵重货物出入城门须得造册登记交税,不造册便是逃税,这种事并不少见,不少大户人家,有些有权,有些有势,过城门都不交税,应天府也惹不起,朝廷也不太在乎这城门上的税收,就算闹出来大不了也只是个逃税的罪名,补交些税银也就罢了,反而把人得罪了,因此一直以来大多是睁一眼闭一眼的。那萧无涯与毛智勇相好,不登记交税,又给晏扬塞了点银子,也就过去了。”

    “那如何现在又来报呢?”朱文羽仍是不解。

    “这晏扬的表姐夫在锦衣卫做事,今日和他表姐夫喝酒说起如今锦衣卫正在盯着萧无涯,而且是皇上钦定的大案,那晏扬怕惹事,便向我举报了。”何文灿淡淡道。

    “三日九辆车?每一辆都十分沉重?如果真的是金银,何兄,那会是多少银子?”朱文羽虽感觉这钱必定十分不少,但他毕竟对此没有多大的概念,小心问道。

    “若是银子,便不下二百万两,若是金子,价值当不下千万两白银,若是玉石珠宝,俗话说黄金有价玉无价,那便不好说了,数千万两都是没准的事。”何文灿说着这些数字时似乎根本便无动于衷,丝毫不以为意。

    “这么多?!”朱文羽吐吐舌头:“这个萧无涯真是个大财主,不愧是开钱庄的。”

    “就算是开钱庄的,也积不下这么多钱,更何况他也不可能把钱庄关张,把本金全转走。”随着一句淡淡而沉静的声音传来,沙漠已从里屋走了出来。

    “这位……不知是沙少侠还是南宫少侠。”何文灿站起身来抱拳道。他显然对朱文羽府中的人都有过大致了解,只不过没有分出来哪个是沙漠哪个是南宫灵罢了。

    “不敢不敢,在下姓沙,何大人精明干练,哪儿的动静都瞒不过何大人,不愧为皇上心腹。”沙漠还礼道。

    “沙兄实在是过奖了,何某除了打听些不紧要的消息外别无所长,哪像沙兄这般诸葛重生智珠在握?”何文灿不动声色地送了一顶高帽子过来,言语中显出他虽不认识沙漠,但对朱文羽这府中之事却是颇有所知的,否则不会说出沙漠“诸葛重生”之类的话来。

    “呵呵,好了好了,捧来捧去都是自家人,客套话就免了吧。”朱文羽连连招手:“来来来,老鹰,何兄,咱们一起商量一下这个萧先生萧老板萧东家萧无涯的事。”

    “方才这位沙少侠说得不错,这个萧无涯确实有问题,寻常钱庄不太可能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出来,除非是铺子关张大吉卷款而逃再算上本金还差不多,不过若是加上本金有这么多,也不会想着关铺子了。我听到这消息后便令人查了一下四海钱庄和四海当铺,两家店面都是照常开张,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一点没见要关的意思。四海钱庄虽说在京外有三处分号,但也不可能一下子运出这么多银子出去,把总号给腾空了。”

    “那何兄的意思是?”朱文羽紧盯着何文灿问道。

    “这笔银子数额太大,来历可疑。”何文灿皱眉思索:“若真如朱兄所言,这个萧无涯与天衣盟有瓜葛,那么这笔巨款的来历也就不言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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