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谷地南边山峰的半山腰处有一个石洞口,也不过就比谷地高上十余丈,一条石阶从洞口直通谷底平地,洞口边还站着两个劲装打扮之人。洞中十分宽敞,也收拾得颇为干净,一点也没有潮湿的感觉,相对于外边夏天火热的日头,反而有一股清凉幽静的味道,洞角一个小炉灶,灶上架着一只茶壶,正呼呼地冒着热气,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药香。石洞靠近洞口之处,陈汉仁,冯恨元两人正坐在石桌边对弈下棋,陈汉义则在一旁观战,靠近里边倒是有一个人正坐在石床之上闭目合什诵经,打坐参禅,却不正是少林寺的木字辈高僧木灵?不过已换下了那身僧衣袈裟,只是穿着藏青色的寻常俗家衣服,但那亮亮的光头,再加上参禅念经的姿势,任谁一看也还是个在寺修行的和尚。
“老三,都来这了,还天天念什么狗屁经啊?当初入少林寺不就是为了今天吗?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和尚了?过来快过来,来看大哥和恨元下棋。”陈汉义一边看陈冯二人落子,一边回头对木灵笑道。
木灵,不,应该是叫陈汉礼,闻言略略睁了睁眼,看了一眼陈汉义,叹了口气,住口不念,刚要直起身来,忽又一犹豫,又盘腿坐了下来,整整衣裳,闭上双目,双手合什,依旧念起经来。
“老三,别念了,快过来。”陈汉义只顾着看棋局,未见陈汉礼的动作,犹自笑道。
陈汉仁拈了粒黑子举在半空,撇了一眼陈汉礼,叹口气道:“二弟,你就别叫三弟了,就让三弟清静一下吧,他心里烦。”说罢将棋子摆了下去。
“烦烦烦,谁不烦啊?憋在这鬼地方,要不是大哥你的计策,我还真想出山去和那些狗屁的名门正派大战三百个回合,也算痛快!”陈汉义直起身来恨恨道。
“汉义,大哥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冯恨元直了直已胖得圆滚滚的身子,道:“这次我们费尽心机,再过两天就能把整个中原武林的高手一网打尽,到时整个武林就是我们天衣盟的天下,大事可图,省多少事?哪像你?一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你一双手能杀几个?哪天才能替主公报仇?一切听大哥的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就说说而已。”陈汉义嘻笑一声:“我陈汉义就是个粗汉,动动手还行,要说智谋,天底下又有几个能及得上大哥?当年朱元璋手下有刘伯温,主公这边就数着大哥了的,咱们不听大哥的听谁的?只要能替主公报仇,就算要我这条命,我陈汉义要皱皱眉头就不算是大汉朝的人!还是大哥厉害,先是把中原武林各派玩弄于股掌之上,再摆下天衣谷这个鬼门关,让这些笨蛋自投罗网,这才真真正正叫高明呢。”陈汉义越说越得意。
陈汉仁却未露出一丝笑容,反而越加沉静:“但尽人事,成败在天罢了。要说起来,咱们要对付的是朱元璋,并非中原武林,但只有拿下中原武林,咱们才能有更大的机会去对付朱元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今局是设下了,余事便只能听凭天命了,若真是老天不让我们成事,我也无话可说了。对了,二弟,天衣谷那边布置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大哥,我都安排好了,一线崖上边的石头也准备好了,全是数百斤一个,几百个一起推下去,够他们受的,怎么着也得砸死几十个。还有毒箭机关和**,都准备好了,整个就是一个鬼门关,就等那些兔崽子们来了,保准叫他们有来无回,过了七月初七,整个武林就是我天衣盟的天下了。”陈汉义两手不停比划,语气中显得颇为兴奋。
“呵呵,你呀。”陈汉仁见状摇了摇头,使劲咳了几声:“都二十多年了,一点没改,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人安排得怎样?”
“都安排好了,大哥,今天初五,初七一大早我就派人各守其位,再要杜风带着屠龙队守在天衣谷里,就算有那么几个人运气好没被炸死,没被毒箭射死,有杜风他们在,也休想有一个人逃出去。”
“码头上呢?也都安排了吗?”
“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