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的丝线也是寻常的丝线,还有不少处都有细细的断头,显是年代已久,小小的,明显是给出生不久的婴儿用的。
朱文羽一时不明所以,不知道陈老夫子临终前托陈汉仁交给自己这么个小肚兜是什么意思。
“羽哥,还有一封信。”唐韵指着包裹道。
朱文羽一看,果然压在那肚兜下边还有一封封好的书信,信封上写着四个大字“羽儿亲启”,看那钩挑笔画,正是朱文羽再熟悉不过,却又久已未见的陈老夫子的笔迹。
朱文羽连忙放下肚兜,拿起书信拆开,将信纸取出。
“羽儿见字如面。此事老夫本想待你十八岁之时亲口告知于你,然近来病势渐沉,恐已待之不及,故修此书,托于汉仁兄,待我儿十八岁之后再交于你手。儿本非朱家后代,当年许家村遭兵祸,老夫任西席之朱家上下尽数遭难,老夫学生朱天羽亦未能幸免,因老夫偶出访友,侥得苟活,流落于外,一年后于荒野之地拾一弃婴,年不过一岁,四下寻亲无果,只得收养身边,取名朱文羽,此即汝矣。后皇上垂怜,召我入宫,我因收养日深,难以舍弃,故慌称我儿为朱家余后一同进宫。实则我儿并非朱姓也。所附裹肚为拾汝之时我儿贴身之物,其一角刺有一小小‘赵’字,故疑我儿本为赵姓,只是当年各地战乱,无所追考,如今已过十余年,更无所查证,修书只是告知我儿本姓之源,余者已非老夫所能矣,只望我儿无灾无病平安百年。陈宁洪武十五年四月初八日夜字。”陈宁正是陈老夫子的本名。
“十五年四月初八。”朱文羽喃喃道,那正是陈老夫子去世前一个月。朱文羽脑中一片混乱,一直很熟悉的陈汉仁仁公公在眼前自尽,陈老夫子又有遗书说自己本不姓陈,而是姓赵,自己以前所知的身世被完全推翻,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羽哥。”唐韵在一边关切地叫了一声。她也看到了那书信,于她而言,朱文羽到底是姓朱还是姓赵,根本就无关紧要,只要是眼前这个人就行,她所在乎的只是朱文羽现在这失魂落魄的神情,实在是令她心痛,但又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叫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朱文羽呆立半晌,慢腾腾地将那书信和肚兜重新小心包好,便如拿着一个沉甸甸的石块般缓缓放入怀中,又轻轻地拍拍,抬起头来望着天边,一句话也不说。
“羽哥。”唐韵又叫了一声。
“嗯。”朱文羽应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脚边的陈汉仁,也就是二十年前的刘永彬,略一思索,俯下身来,将陈汉仁抱起,慢慢走到台边,一跃而下,便往谷口走去。
“羽哥。”唐韵连忙跟上。
白玉苇和沙漠等众人也不知道朱文羽要干啥,但又不好问,也在后边跟了上来。
朱文羽抱着陈汉仁一路前行,走到山脚之下,朱文羽四下一打量,寻了个干净背风的地方,放下陈汉仁,运起易气养生诀内功,以全力一拍,地上登时现出一个尺来深的土坑。
朱文羽又抱起陈汉仁,轻轻放入土坑,凝视半晌,身形突动,连连运掌,将周围的浮土都一一扫起,堆在陈汉仁身上,不一小会便已堆成了一座土坟。
“朱兄。”旁边的沙漠见状早已找了根树枝,用剑削成一块木牌,递了过来。
朱文羽望了沙漠一眼,淡淡一笑,摇了摇头:“算了,就这样吧。”终是将那削好的木牌远远扔了出去。
不多时,各派弟子都陆续回来了,天衣盟大小头目死的死,逃的逃,屠龙杀手又在何红花摧发蛊毒之时尽数蛊发,武功尽失,余下的只是一些小喽罗,根本再没什么好手,很快便被各派弟子清剿干净,尽数捆了起来。
“禀方丈,谷中有一银库,经南宫少侠打开机关,起出白银三百余万两。”一名少林弟子过来合什行礼报道。
“阿弥陀佛。此乃天衣盟历年所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