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说,羽少爷且勿多问,一到便知。”高诵久在朱元璋身边,深知祸从口出之理,是个极为谨慎少口之人。

    一进养心殿偏室,只见旁边卧榻之侧站着朱元璋,正在怒不可遏地斥责太医,而床上躺着一人,一身血迹斑驳,居然是“雷霆剑客”南宫雷!脸色惨白,似已奄奄一息。

    朱文羽这一惊非同小可,这南宫雷乃是江湖绝顶高手,听有些侍卫说起江湖之事,“雷霆剑客”南宫雷当排在五十名之内,一手“七十二式雷霆剑法”刚猛凌厉,便是一流高手也难挡其锋,此时竟被人打成重伤,那伤他之人岂非更是绝顶之绝顶高手?朱文羽也难得细思,扑向床前,大叫:“雷伯,雷伯!”

    南宫雷虚弱地睁开双眼,看着朱文羽,低声道:“文羽……好生辅佐皇上……拿雷霆剑到……到南宫世家找门主告讯……照应南宫门……江湖险恶,一切当……心……”声音渐至微弱,终至气竭而亡。

    朱文羽心中大痛,一股重重的抑郁之气充塞胸口,却是一滴眼泪也哭不出来,咬牙切齿,回首问朱元璋:“皇上,这究竟是谁干的?”

    朱元璋铁青脸到旁边坐下,不说话。

    “此乃昨夜之事。”高诵在旁言道。“今日一早侍卫柳勇有事禀报南宫总管,进门发现南宫总管和侍卫一队的领队张千山都倒在血泊之中,张千山被雷霆剑刺胸而亡,南宫总管前胸后背均负钩伤,当是那张千山手中金钩所为。皇上急传太医救治,哪知南宫总管早已身中剧毒,想来是这张千山在南宫总管身上下了毒,南宫总管中毒在先,又遇张千山谋害,张千山意欲杀害总管,却反被总管反击所杀。只是南宫总管身负重伤,又中了剧毒,实在是……实在是回天乏术……”

    “若不是下毒在先,张千山这狗娘养的岂能伤得了我雷伯。”朱文羽悲愤莫名。他知这张千山乃是侍卫一队的领队,江湖人称“残月钩魂”,善使一对金钩,一手三十六式“朝天钩”钩法,也算是江湖一流高手。平日里寡言少语,脸色言行十分冷峻,极少与人来往。朱文羽虽认得他,却并不熟识,虽曾缠着学过三五招钩法,但总觉得难打交道和他说话不自在,便也不喜再去理他。只不过这张千山一向忠于职守,不嫖不赌的,从未听说有过什么劣迹,不知此次为何要暗害南宫雷。

    “南宫爱卿刚才与我谈过,这张千山身后必有主使之人,南宫爱卿当年行走江湖虽有仇家,但也不至于下此毒手,且他已入宫中为官,别人再找他报仇也当有所顾忌。”朱元璋道。

    “张千山乃是一流高手,等闲之人不易驱驶得动,因此这主使之人定是非富即贵,或是于张千山有过大恩之人。这张千山据查乃是太原武林世家的‘金钩张家’嫡系弟子,只是太原张家早已破败,只剩下张千山一人,无所考究,因为人冷竣,少与人交往,亦从未听说过谁对他有什么大恩,故而皇上和南宫统领都猜测恐怕是朝中之人指使,或是那些乱臣余党,和元宵谋刺之人恐怕也有干连也未可知。”高诵在一旁补充道。

    “张千山刺杀南宫爱卿自是欲去我臂膀,他乃第一队的统领,南宫爱卿若遇害,接替他的正是这张千山,可见他谋害南宫卿家意在接手皇宫禁卫之权,所谋者自然极大,这主使之人必然大有来头。好在南宫爱卿拼死力敌,诛此内贼,否则若是让其奸计得逞而不为我等察觉,后果便不堪设想。”朱元璋依旧铁青着脸,两眼死死盯着前方桌案,一边述说他和南宫雷的谈话,一边显也在思索谁会是幕后主使之人。

    朱文羽突然想起他习武前第一次在内宫中夜遭黑衣人之事,这张千山也是中等身材,不知是否便是那黑衣人。只是当时那黑衣蒙面人故意压低嗓子说话,使的又是寻常招式,此时张千山已死,这个谜团也许已再难解开。

    “南宫爱卿方才同朕言到要你携雷霆剑去往南宫世家报讯,朕虽不知其意为何,但其中必有深意。朕也想这班禁宫侍卫须得仔细严加清查,朝中文武百官也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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