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无忌心中扑扑乱跳,又连出几掌,将那洞口石块扫去,露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来。旁边的赵敏早已准备好一支火把,递了过来。

    张无忌回头看了一眼妻子,赵敏淡淡一笑。

    张无忌点点头,一弯腰,钻进洞去,朱文羽也钻了进去,接着是沙漠,最后再是赵敏带着明武明逊明昭三兄妹。

    那洞口刚开始还只大半人高,谁知越走越高,越走越宽,直入十余丈后,眼前豁然一亮,到了一间石室。

    那石室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墙边一处石台,台上摆了一张石桌,桌上一支烛台,烛台上的蜡烛早已燃尽。烛台旁边则摆着笔墨,墨也早已干裂,笔墨旁边则是一叠纸。

    然而众人的目光都未去留意这些,而是盯在了石桌旁边的一具骷髅上。

    那骷髅皮肉早已化尽,只剩下一具空骨,端坐在一个蒲团之上,身上穿的却是一件姑娘家的服饰,看起来似乎还是粉色,只不过因年月已久,早已褪得泛白。而骷髅跟前的地上,则整整齐齐摆了一件叠好的土灰色尼姑禅衣。

    张无忌小心地朝那桌上看去,只见那泛黄的纸上有两页还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轻轻取来细看。

    赵敏也凑过来,轻声念出:“峨眉宵晚,风寂寂,匀妆便懒。暂检点,无缘情思,捏破绣花团扇。记旧时,梁前追燕,花间捕蝶相携转。看落叶梧桐,生情杜若,梦锁荒凉森院;君知否?苦惮下,枯灯侧,人单月满。若将红泪洗,新愁旧恨,好填旧曲相思婉。柳眉难展,诉与谁?欲向离人雁,千层尺素,心比黄昏远。”

    再看另一页,也是一首词:“夜更深,月残星晚,忽忽今又灯暗。悠悠心事缠丝乱,枉自诵经千遍。思旧日,汉水畔,相逢缘起哺粥饭。倚天剑转,纵战鼓声声,光明顶上,偏惹相思绊;师恩重,含泪佛前誓诺,终违心把他骗。良辰衣下藏刀剑,只为了峨嵋愿。曾几许,暗垂泪,如何忍对张郎面。隐身荒院。但只愿慈悲,观音大士,且把那人眷。”

    张无忌心中大恸:“芷若……”

    又是一堆火,只不过这回火上放的却是一副干枯的骸骨。

    “没想到咱们和周姑娘相距不足百里,却一直互相不知,一别二十多年,连一面也没见上,真是造化弄人。”赵敏依偎在丈夫身边,手里牵着明昭的手,幽幽道。

    “芷若一生受了无数的苦,自那一次分开之后,她也就只活了五年,唉,都是我害了她……”张无忌叹道。

    “早知如此,还不如把周姑娘接来,我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赵敏道。

    “不会的。”张无忌摇摇头道:“她不会的,若是没有义父的事,还有宋师哥的事,也许还可能。她外表谦和柔弱,内里的性子却是十分刚烈,这些事虽然都非她本意,但她却知伤我甚深,以她的性子,断不会再和我们在一起的。更何况还有你,敏儿,她也曾用九阴白骨爪伤了你……”

    “那些都是灭绝师太逼她做的。周姑娘,真可怜……”赵敏叹了口气。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找到她了,就让她和我们住在一起吧。”

    “嗯,就在我们住的山脚下找个地方,那里很美,很安静,她一定喜欢……”赵敏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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