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地方偏,比不得城里,这已经是本店最好的上房了。客官先将就将就,反正也就一晚。”小喜子点头哈腰道。

    饶是朱文羽历来随随便便,于吃饭睡觉从来不怎么在意的主儿,看着这房也是直摇头,只是这方园数里仅此一家,在这里总比露宿外头强,朱文羽也只好皱着眉头不说话。

    南宫灵从来是个随遇而安的性子,并没有大家出身的娇气,沙漠更是吃过不少苦,对他来说住这种店已算是不错的条件了,自然均无话。

    三人才刚将行李褡裢放下,便听隔壁有女声:“伙计,给打盆滚滚的热水来。”

    “居然还有女客人?”朱文羽觉得奇怪,心道:“这明明是个黑店,这女子岂不是羊入虎口?到时还得照应着点。”看一眼南宫灵,南宫灵微微一点头,看来也想到了这个。

    一会,小喜子便送来了酒菜,朱文羽正要动筷子,沙漠已一手阻住,取了银针,在酒菜米饭上一一试过无毒,才示意可以吃了。朱文羽有点惭愧,这些雷伯早便教过,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出门须万事小心,所有饮食之物均须以银针试过方可入口,自己却总是忘记。再看看南宫灵,一直端坐不动,平静地看着沙漠银针乱试,显是在门中早已多方教导,并未忘记。

    让他们些许有点奇怪的是,酒菜中并无毒物。想来这黑店别有毒招谋害客人。

    三人也不以为意,叫伙计打过水来洗漱完毕,和衣并卧在炕上,吹灯入睡。

    不出所料,至半夜时分,朱文羽感觉到有一丝极为细小的响动,顿时清醒过来,睁眼一看,旁边的南宫灵也正睁着眼睛看着他,示意他朝窗口望去。只见一道淡淡的影子投在窗纸上,窗纸已被截破一个小小的窟窿,伸进一根管子,一股淡淡的白烟从管子里飘出来,慢慢飘散消失在屋里,过一会屋里便生起一股淡淡的香气。

    “好小子,学那只花蝴蝶呢?这帮小王八蛋,在本少爷面前弄这个玄虚,这不在鲁班门前卖你的大砍柴刀吗?”朱文羽好气又好笑。转头看看沙漠,也早已醒转,正取一块湿布捂着口鼻,又抛过来两块,布上一股的茶水味。

    朱文羽摇摇头,他修习易气养生诀,并不怕此等迷香。南宫灵也不要,内功修到一流高手境界,屏住呼吸顿饭工夫只能算小儿玩意而已,用不着捂什么口鼻。

    朱文羽悄悄下炕,慑手慑脚地躲到门后,等着贼人动作。

    只见一只匕首伸进门缝,拨了两拨,已无声地将门栓打开。正是那个伙计小喜子提着刀轻手轻脚地进门,才进得两步,黑暗中看到床上只有两人,而且居然还是坐着的,一愣,突然回身,眼角刚撇到身后门正悄悄关上,便已被朱文羽无声点倒,顺手再封了哑穴。

    朱文羽暗暗一笑,正待招呼沙漠二人起身,突听得隔壁响起叮叮当当的声响,显是兵器相交的声音,看来隔壁那女子也是身有武功之人,已与店中贼人交上了手。

    朱文羽等登时放心,也不声张。三人便躲在房中透过门缝看热闹。那小喜子倒在地上,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不明这三人要干什么,又出声不得,急得额上一股股青筋暴起。

    “老大,快来帮忙,点子硬不好下手!”听得门外男声喊叫。

    “敢打你姑奶奶的主意,你们找错人了!今天姑奶奶把你们这帮毛贼收拾了,免得再祸害别人!”又是一声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