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本就有点失落,此时看到唐延雄居然并不躬身,更是心中不快,在他心中唐延雄只是一介乡绅,与他这知州都差了十万八千里,此时礼数上居然敢和钦差大人平起平坐,一心便想讨好朱文羽,便在一旁喝道:“大胆唐延雄!见了钦差大人还不跪下行礼?!”
唐延雄一怔,反应过来,忙作势要下跪,朱文羽一把扶住,心头怒气再也按捺不住,回头冷冷对王丁标说:“王大人,唐老前辈乃是长辈,朱某岂能受之以大礼?王大人,正好你在,有几个问题少爷我想问问你。”
“钦差大人请说,下官无不据实作答。”王丁标连忙伏地而拜。
“我听说你为了迎接我已来了巴中一月,贴了几个告示?”朱文羽一边说一边走回堂上主位,唐延雄则知趣地退了几步,徐士群和程俊不明所以,也随王丁标一起拜伏在地。
“回钦差大人,那都是下官为了好好准备,迎接钦差大人而预先作的一些布置安排,完全是为了钦差大人在我巴中县的安全舒适着想。”
“徐大人,程总兵,你们两个先起来吧。”朱文羽一摆手。
徐士群和程俊只好应声站起身来,退后几步,不敢再出声,任那王丁标跪在堂中。
“嗯,你贴出告示强征民女,安排民女来给本少爷陪宿,如果有女之家不肯应征待选,就须交纳二百两银子,有这事吧?”朱文羽继续对王丁标道。
“……确有其事。钦差大人远来劳顿,下官只是征招几个粗俗仆妇以照顾大人的起居,别无他意。”王丁标磕了一头道。
“那征来的民女也顺便‘照顾’好你王丁标王大人的起居了吧?”
“绝……绝无此事,下官只是令那些民女勤加习练,以备……以备听用来服侍钦差大人而已。”
“习练?怎么习练?哼……还有,你向巴中县摊派人头税三十文钱,说是为了齐集款项要迎接我朱文羽是吧?”
“这……是,大人。巴中地远人穷,库中银两短缺,下官怕布置不周缺了礼数,故号召百姓乐捐。”
“乐捐?不交钱你就抓人这叫乐捐?这么说吧,你给我说说,反正打着迎钦差的招牌,你一共收上来了多少银子?”
“再没有了,确实再没有了,只此一桩,只此一桩,大人,一共……一共……一共是五千七百多两银子,都用在县衙的布置上了,大人,小人绝不敢贪污一分一毫,大人。”
“你不敢?你还不敢?少爷我还没来呢,你就强征民女,强摊税赋,还打着老子的招牌,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就你这样,我不杀你怎么能平了这巴中百姓的民愤?”朱文羽越说越气,几乎都快吼出来了。
“饶命啊,大人,大人饶命,下官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听到这话,王丁标顿时带着哭腔在地上叩头不止。
“求饶也晚了,我不杀你连我自己都不得清白,他娘的跳进黄河都洗不清,这巴中百姓还不把我朱文羽看成十恶不赦的民贼贪官?视我为仇人骂老子的八辈祖宗?”
“大人,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王丁标连连叩头。
朱文羽坐着不吭声,直喘粗气,摇了摇头。
王丁标看求饶不成,心一横,道:“钦差大人,下官是朝廷六品命官,就算有罪,就算大人是钦差身份,按大明律法,也该交由有司衙门明正典刑按律治罪,大人无权私自杀我。”
朱文羽本来心快软了,毕竟真要出手杀一个六品的朝廷命官不是件小事,但听到这话不禁心火又起,吼道:“就你王丁标这样,王八蛋一个,送到哪都免不了你一刀,别以为今天我朱文羽杀不了你,老子有皇上给的金牌,临机决断可以便宜行事,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嘿嘿,你小看我了,且不说老子现在是钦差大臣,就算没有金牌,不是钦差,老子还是锦衣卫千户呢,要杀你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