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跪下,满头乌发在山风的吹拂中一动一动的,显得有些纷乱。她抬起头啜泣着说,求求你,谭道士,有没有办法救救我孩子,我孩子患上这种病已经半个多月,一直不见好转,不光耽误了学业,他整个人都要废了。求求你,谭道士。

    起来,起来。现在有一个办法治好你伢儿的疯癫病。谭道士说着,见她站起来,用手绢擦眼泪,眼睛突然放出光彩,那是一种期待的光彩。谭道士接道,不知你愿意不愿意这么做呢?马银杏连忙说,我愿意照你说的做,只要龙来的病能够好,做什么都行。

    谭道士直接出了一道难道,说龙盘河上没有桥,河两岸的群众来往都是通过木船摆渡,如果你们家能够出资在龙盘河上建一座桥,你伢儿的疯癫病一定能够好,并且会好彻底,不会再复发。

    建一座桥要多少钱?马银杏挣大眼睛问。

    建一座水泥桥那就够多了,有可能上千万元;如果建一座竹木扎成的浮桥,恐怕连人工费一起也得要上十万元。只要建了桥,不管是什么桥,能够方便走人就行。谭道士直接跟她交底。

    那我们家只有建一座浮桥,我得跟龙来他爸商量一下,为了救孩子,估计他会同意。马银杏说着就回家去了。

    第三天,龙盘河畔就有一班人勒起袖子,把运来的一车车竹木等建材物资卸下来,在河上搭建浮桥。而就在这一天,龙来的疯癫病也好了,龙跳跃正携孩子从省城精神病医院返程,回家去稍作调养,又送到学校读书去了。

    半个月后,龙盘河搭起了一座浮桥,人们都夸奖爆发户龙跳跃积了功德,方便了河两岸的老百姓。可是不久,有人并不感谢龙跳跃,反倒埋怨他不是为了修桥,而是为了做生意。因为他让妻子马银杏和内弟马银发在浮桥的两头入口各挂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我是贷款建桥,现在要收费还货。

    显然从桥上过河的老百姓来来往往到了入口处,都要交费,而且比以前搭船的费用还高出一点。而行人又不得不交钱,因为自河上的浮桥建起来后,摆渡的船公认为过河的行人不必要搭船了,便早早地把船划到龙盘河的下游揽生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