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就成。你二哥的眼光,放一百个心。”
回去路上,褚煦君便有了几分疲惫,在马车内闭着眼休息。
突然,褚节一拍大腿:“我想起他是谁了,卫凌啊,琳琅卫氏,如今中州贞王爷底下的第一猛将,跟前红人,寻常都在边界把守,怎么今日是到日子入州述职吗?突然来逛街市了。”
听见这个名字,褚煦君幽幽睁开了眼,低垂的长睫羽覆着,形成一小片阴影,她淡淡道:“二哥确定是他吗?”
“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整个中州哪家好儿郎没跟他比过,幼时出口成章,年少一杆红缨枪在演武场定下中州第一勇士的名号,再往下,又生得那般英俊模样,文武双全、才貌无双,听说他老家的门槛都被踏破了,要不是他家一直守丧,这才迟迟未定下婚事。中州哪个小女娘没盯着他的夫人位置瞧。耶?氲氲怎么也这样问,难不成你也……”
褚煦君心想,褚节倒是猜对了,不过她想要的是“假”的名头。
没想到自己私底下定的第一候选人,在未成婚前居然如此盛名,想来不会稀罕自己“假婚约”的名号,看来她得另做计划。
反正从来计划赶不上变化,褚煦君半点也不觉得可惜,她接道:“二哥,你对卫将军如数家珍,莫不是想投诚?”
“说这什么话,卫凌他诗词有你二哥的好吗?”褚节桃花眼横了妹妹一把,说不出的傲娇。
原来是雄竞,难怪褚节对卫凌了如指掌,一个背影都能识得。
出门一趟就撞见了备选一号,不知道什么时候再碰见备选二号。
这个年代的堪舆图贵重,褚煦君没了解当今地图,不知道她的备选二号还远在京州,大抵得再走几个地图才能见着备选温柔丑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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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褚家,夜色已降临。
一进有虞阁,褚煦君便察觉气氛不对。
阿竹和喜妹一直低着头,暗示的眼神往二楼瞟去,大气不敢出。
褚煦君大抵猜中了什么,脚步轻蹋,在悦耳的音乐声中上了二楼,便见花连城垮着一张鹅蛋脸,坐在棋室等她。
“出门一趟,心情倒好。”
“阿母,你怎么来了?小六儿呢?”
“还知道牵挂别人,怎就自己偷溜出去,一个丫头也没带,出事了怎么办?”
“阿母,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跟二哥出去,有他看着我呢。”
“褚节那人,还没有你两个小弟弟可靠,指望他?”
虽然花连城对褚节的评断不假,但拿七岁和四岁的奶娃娃堪比褚节,还是有些过于阴损了。
“阿母,我在外头看了,卖豆腐可成。也不用固定的摊位,我们只做源头,让人来拿货,至于零售由人,让她们也能挣点。”
“‘零售’这词倒是新鲜,你看账没看出由头,倒开了别的窍。阿母也是这般想的,小六儿的乳母早让她家的老媪和女儿过来取货,卖了数日,另有想一起跟着做的女娘们,明儿个可能就到了。别以为这样就能岔开话题了,想出去看看,也得换个人陪才是。”
“这么说,阿母是同意氲氲出门了?”
“不然下次让你还趁着我睡着了偷偷出去,醒来不知道得吓个几回。”
“阿母最好了。”褚煦君不忘撒娇,“氲氲陪阿母手谈一局。”
“也就只能来一局,你那臭棋,阿母可不敢多领教。”
褚煦君陪父母、弟弟们用完晚膳,回到绣楼。
夜里,女子自大榻上惊醒。
她梦见,卫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