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恭开了口。
王小天高傲的声音道:“你们等着,衣服很快就会送来。”
孩子们走了,起初只是走得很快,后来一下呼啦赶紧跑了起来,很快没了身影。
褚煦君看了一眼卫凌的手,他怎么又帮她了,这样之前的人情岂不是不够重?
无妨,自己帮他包扎一下,就还了。
褚煦君掏出袖中一方湖蓝色绣芙蓉帕子,走到他面前:“手。”
卫凌低头看着面前少女冷静淡然的绝美脸庞,这张美丽至极的小脸,究竟还有几种他没见过的样子?
初见她在街头淡然如画,哪怕有人为难亦面色不改,后来她勇闯黑山匪帮,犀利坚定得朱祁都颇感拿她毫无办法。
在面对医庐受害小女娘时,她悲悯同情,深感其苦,后来更是难以自拔,几番偷偷落泪,自己不放心送她回家。
才发现这样在外头恣意的女娘在家里却是另一番低头顺意的模样,下午她救落水女娘的时候,也满脸的恭谦温和,她是在演戏?
真是……有趣。
现在弟弟们受了欺负,她便有了几分真实的怒意,但又和面对医庐女娘们被欺负时候的怒意又有些不同。
如今来到自己的面前,她又会是什么样的面孔呢?
这点小伤没有大碍,只是出于好奇,卫凌伸出了手。
褚煦君在医庐跟着习了一些基础手法,看看二叔母程蓉那样是下乡郎中的女儿就算有医术,这个年代几乎只要会包扎的人就会被看成是“大夫预备役”了。
手的划痕不深,创面有些大,她用手将残留的碎石拨掉,清理干净,在没有酒精、棉签的情况下,褚煦君只好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吹。
少女细腻的手指划过男子因习武而有些薄茧的双手,吹气如兰让他的手心感到一阵难言的微痒,像是羽毛拂过心尖,又像是蹦蹦跳跳的小鹿,轻轻踩上了一脚。
男子看着面前少女轻柔的动作,确认她的手没有任何之前在山上烫伤的痕迹。
那便好。
褚煦君拿着帕子,在卫凌的手上绑出了个蝴蝶结,好看。
“好看。”卫凌出声,然后道,“谢谢大娘子。”
“是小女该谢谢卫将军出手才是。”
这样的她有几分真?
“差点忘了正事,听说你在家里学看账有些许阻碍?”
听说,听谁说?
褚煦君些许茫然的神情不知为何让卫凌心头无端喜悦,他不再逗她,快速道:“你的二叔母有些问题,早些时候我已经提点过褚秋。接下来,她应该没办法为难你。若是再有其他难处,可随时让人过来卫府寻我。”
卫凌是寻了借口从前厅出来的,方才后院有女眷出事,他也不好久待,得早些回到前厅:“我走了。”
褚煦君还在失神,什么时候她可以有事就过去找他了?
这句话好像还有几分耳熟,是不是在医庐的时候,卫凌也跟自己说过?但那时她心里太难受了,完全没听进去。
二叔母有问题,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实。
但能让一个守城将军记挂在心上的问题又岂能是小问题?
难道,二叔母居然和内鬼有关系?不能够吧?
若是二叔母有这样的好本事,花连城哪里还能顺利诞育六个子嗣,二叔母程蓉才夺得掌家权?
褚煦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才听得褚恭一声惊呼:“招招?招招你在哪?阿姊,招招不见了……”